口水在两人之间交换,粗重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交织,吻至激烈处,陈藜芦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陈丹玄。
陈丹玄如占有独属于他的所有物一般紧紧搂住陈藜芦的腰,不知何时,他的吻逐渐下移,游到陈藜芦的细长脖颈,印下了一朵娇艳的春梅。
陈藜芦大口呼吸,他看着头顶上方的白色灯管,感受着落在脖颈侧面的柔软触碰,身上如被电流滑过,刺激得他不自觉发出声音,“哥…嗯……”
声音一出,陈丹玄眉心狠狠跳动,他眼底发红,如一只不知道控制的进食野兽,动作由开始的小心索取到突然间的大力吸嘬,在陈藜芦的胸口留下一排排绯红的刺青。
没有人知道陈丹玄在想什么,就连陈藜芦都猜不到。面对向来大胆强势的陈丹玄,胆小软弱的陈藜芦能做的只有配合对方,让对方开心。
陈丹玄开心了,陈藜芦便会开心——因为他喜欢他哥。
这是一个除了陈藜芦自己,谁都不能知道的秘密,他也打算永远都不让谁知道。
而他只在此刻,可以拥有陈丹玄片刻,就好。
夏日的蝉鸣总在午后最盛,陈藜芦耳边是不间断的滋滋吮吸声与衣服布料的摩擦,他仿佛一只被下了蛊的虫子,见到母体便发了疯、着了魔般只想付出自己的一切。
男人的沉重喘息、游走在身体的温热手掌、令他战栗的亲吻……一切都成了原罪,融化在窗外38度的高温中,融化在两人交织的体温中。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暧昧的声音逐渐停止。
陈丹玄埋首在陈藜芦胸前,一边舔弄揉捏着那挺立颤抖的乳首,一边嗓音发哑喘着粗气笑道:“呵,明明都做过无数次了,怎么还表现得像第一次一样紧张。”
陈藜芦眼神迷茫,脸上带着赧红,他半张着嘴,白色大褂褪到手臂的臂弯处,衬衫的几颗扣子也被解开,露出一整片白皙的胸脯缀着几株艳红,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青涩诱惑。
谁都不会想到,总是一身白衣救人治病的陈藜芦医生,会在自己兄长的身下变成这幅淫荡的模样。
陈丹玄抬眼便瞥见这样一副让他勃起的画面,他欲求不满地舔舔嘴唇,用鼓起的下体模拟性交的姿势,向陈藜芦的双腿间凶猛冲撞。
听到婉转的呻吟轻喘,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颈侧的青筋显露出来。
陈丹玄喜欢陈藜芦为他失去理智的样子,更喜欢陈藜芦为他主动脱下衣服时展现的骚浪。从两人十六岁第一次上床,他便用最简单的方法将陈藜芦牢牢抓在了手中,纵使他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神都不会原谅,他也不愿放手。
因为这是他的弟弟,也是他第一次遗精的对方,更是他纾解欲望的最佳拍档。
一双大手在陈藜芦光滑白嫩的肌肤上游走,带着情欲,带着让人停不下来的冲动。
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丹玄那双满是占有欲望的眼睛遽然恢复了清明。
不久,陈丹玄深深地吐出口气。虽然很想继续,他还是在最高潮处停止,站起身扶住陈藜芦,为他整理好衣服,然后在对方眼角的泪痣处落下无足轻重的一吻,柔声道:“今晚回家吃饭吧,我带了人,想让你们见一面。”
陈藜芦回神,嘴唇是被滋润过的殷红,“什么人?”
陈丹玄为陈藜芦系扣子的手一顿,而后面不改色道:“我的未婚妻,张欣雅。我们打算明年年初结婚。”
如被一桶冷水从头灌到尾,陈藜芦脸色刷白,鸡皮疙瘩从头蔓延到脚趾。他睁大眼睛,唇瓣颤动,像是不相信一般一字一句问道:“未婚妻?”
陈丹玄抚平陈藜芦白大褂上面的褶皱,拇指的指腹擦去陈藜芦嘴角的一丝水渍,淡淡地说:“嗯,家里人说我们也该结婚了,正好小雅与我性格合适,便打算把她介绍给爸妈和爷爷。”
陈藜芦四肢冰凉,仿佛站在冰天雪地的数九寒天中,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刀子刮着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结婚?那他呢?哥哥要抛弃他吗?
看到陈藜芦死灰般的脸色,陈丹玄不满地蹙眉,声音发寒,“小藜,不要忘了,我们身上背着陈家整个家族。我们之间做的那些也都是兄弟之间的‘帮助’,对吗?毕竟一开始,是你求着我‘帮忙’的。”
呼吸一滞,一句“兄弟”和“帮忙”,将陈藜芦瞬间打回现实。
他看着眼前与自己的模样有几分相像的男人,大脑里无数的声音钻出来。
是啊,他们是兄弟,也是他先勾引的哥哥。
他们有着这世上比之父母还要亲密的关系,还要紧密的血缘纽带,所以他们可以一起以兄弟之名做很多很多事情,吃饭、睡觉、洗澡、亲吻、做爱……除了结婚。
凄凉如茑萝爬满陈藜芦的心脏,藤蔓的尖刺扎入血肉间,疼的他呼吸都带着颤音。
望着陈丹玄坦然的模样,陈藜芦扯出一丝笑,艰难地回复:“好……”
陈丹玄适才凝重的表情转眼间变为灿烂的笑,他亲昵地捏了捏陈藜芦的耳垂,“我就知道小藜最懂事了。”接着用一种命令的姿态说道:“好了,先不打扰你工作了,小雅还在大厅等我,晚上记得回家一起吃饭。”
陈藜芦低着头,脸侧的刘海垂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点点头,闷声回道:“嗯。”
“吱嘎——”
落了锁的办公室门打开又关闭,屋内再一次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
陈藜芦垂首望地半晌,随后手向身后摸去,拿过来座机的话筒,“嘟嘟”的声音响了几次,前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陈大夫什么事?”
一滴眼泪顺着陈藜芦微微下垂的眼角滑过,可他依然弯起唇,音调平稳地回道:“今天暂停接诊,后天继续。”
似乎对陈藜芦的突然停诊有些奇怪,前台女生的声音带了迟疑,但依然回道:“好。”
挂断电话,陈藜芦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一般,倚靠着桌子撑住身体。他佝偻着腰,如被揉皱的白纸,周身都带着阴郁与伤痕。
良久,一声轻笑响起,“呵…”
伴随着这声轻笑,陈藜芦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的他视线模糊地望着前方。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