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了地上的点点血迹,他顿了顿,收回往门口迈出的脚步,牵着小狗走向另一边。
「坐下。」
野狗不明所以,眼珠子快速瞟过了一圈,垂头坐在软垫上。
他抬起野狗下巴,将嘴套取下,拇指压住他的下唇检查伤势,幸好只是血看着流的凶,破口并不很深。
戒护员将医药箱提过来,他拆开一包纱布,沾着药水将脸上的血迹擦乾净。
野狗安安静静的望着他。
看着对方这副狼狈样子,他乾脆拿过细毛梳,把这头打结的灰毛都梳理开来。
经过此番激烈运动,他身上也出了不少汗,白皙的皮肤泛起一层绯红。他歪了歪头用肩膀蹭去眼睫上滑落的汗滴,没想到野狗突然伸长脑袋凑到他颈窝前,鼻尖擦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痒意。
对方正在嗅闻着他的气味。
顺其自然的,他摸了摸野狗的脑袋,细软的银灰毛发从指缝间溢出。
小狗发出委屈的哼哼声,湿漉漉的舌头舔上他的锁骨。他怕痒,把小狗的脑袋推开,被那口尖利的白牙轻轻叼住手指。
「我叫银叶。」野狗闷闷地说。
跟停璃一样,是有名字的野狗。他从善如流,「银叶,今天还想出去放风吗?或者就在窝里休息?」他看了眼时间,「晚饭後还会有一次外出,如果你累了也不强迫运动。」
银叶松开嘴,额头抵着他的掌心,沉默了一会,问:「我可以待在这里,然後你陪着我吗?」
「陪你玩吗?」
他思考了下,捡起一颗小球往上一扔。
半空中,正在自由落体的金属圆球忽然往外伸展出两片昆虫般的透明翅翼,拍击着滑翔过银叶头顶。
小狗的目光立即追随上去,伏低上身,突起肩胛,整条狗写满蠢蠢欲动,下一秒就扑过去。
那颗小球似乎有感应装置,每当他手指快碰上的时候,就会来个华丽的大转弯,比蚊子还难抓。
他左挪右腾,在不大的空间中跑得气喘吁吁,好容易终於被他拢在手心中,银叶兴奋至极,迫不及待要拿给对方看。
他扭头看去,怔住了。
......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圆形的狗笼里,孤零零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脸上笑容凝固,扑腾的小球趁机从他手里溜走。
他没管,快步走到玻璃门前,走道上,白色防护服的戒护员仍然尽忠职守的站着,却不见男人的身影。
银叶眨了眨眼,他呆站着好一会,忽然脱掉背带连同狗链扔到一边,躺到毯子上,侧身背对着走进来的戒护员。
圆柱形管径似的电梯舱打开,他径直走向了中央宽阔的宽敞平台,打开这里唯一的一扇门。
方才,他临时接到了父亲的讯息。父亲掌管整个世界的动向,十分忙碌,一个月都不一定见的上一面。
就是因为怕他一个人寂寞,才会让他住在训练学院与犬只相伴。
「父亲?」
巨大的控制室内,一个没有五官的仿生人偶慢慢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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