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诩把其中一张往池子澄那边一推：“这张你自己留好，先去那边坐会儿，暂时用不上你。”他指了指桌子旁边的那一摞塑料板凳，拿起手里的合同走到板凳对面的屋里去了。
池子澄小心的拿起那张合同，对折了两下把它放进包里，然后从那摞凳子顶上抽出一个放到地上坐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池子澄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过声音断断续续的，池子澄干脆当成幻听。
池子澄没等多久，陈诩就从屋里出来。
陈诩看起来没有迎接池子澄的时候那么邋遢了，他把胡茬剃干净，有点杂乱的头发被梳理整齐，虽然还是那套衣服，但整体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陈哥多少岁啊？”池子澄鬼使神差的问，又突然感觉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冒犯，就摆了摆手说，“抱歉，我问题太多了，陈哥不用回答的。”
“我27，”陈诩啧了一声，“别人找工作一问问一串问题，你倒好，屁都不放一个，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池子澄低下头乖巧认错：“我错了陈哥，我一定改。”
“别整那套，管你问多问少，既然合同签了，那就准备工作吧。”陈诩招了招手，让他跟上，池子澄就站起来快走了几步跟在他身后下了两层楼，池子澄才知道这楼是有地下室的。
“诶，”陈诩突然一拍脑袋，“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行，忘了问你，你现在缺住处吗？”
“昂？”池子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地方住，不过房租快到期了。”
“哦行。”陈诩闻言便继续带着他走，“就是问问你，如果你没地方住的话现在就能搬进来。”
池子澄眨了眨眼：“那我明天可以吗？”
“随你便，你的房间是205，我住你对面201，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陈诩点了点头说，然后他拧开门，说，“走吧小孩，带你体会一下你人生中最后悔的工作。”
池子澄这下子算是知道他一路上听到的奇怪声音是什么了。
门口是几片白花花的人堆，每堆人少则三个多则十几个，他们在摄像头前做爱，通俗一点，池子澄到了色情直播现场。
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池子澄脸一白，他后退几步，问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陈诩：“我等一下也要这样吗？”
陈诩没什么回他的心情，语气淡淡的说：“你是个雏儿吧，”见池子澄白着脸点头，才继续说，“过会有人带你去直播开苞，放心，会找个对雏儿温柔点的。”
池子澄咬着嘴唇，脸色变了又变，听到陈诩说“现在后悔也没用，白纸黑字写着呢”，他只是摇了摇头，只问：“我，我能找陈哥吗？”
这倒是陈诩没想到的，他略显惊讶的挑了下眉，发现这小孩是认真的。没哭闹，没逃跑，也没以要报警之名威胁他，反而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不过脸上还带着点忐忑，那是怕他拒绝。
“……行。”陈诩觉得这小孩挺有意思，他不介意给小孩开个苞。
不过陈诩答应他也不止是因为有意思，池子澄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黑眼珠因为他的同意染上了喜色，亮晶晶的，有点像陈诩看到的路边宠物店里的小狗。
要不有机会养条狗吧。陈诩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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