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如村那一战,以及之后的一系列联手以后,赛诺和艾尔海森的交集忽然就开始变多了起来,虽然按理说他们现在一个是忙碌统筹须弥全局,为倒行逆施的前大贤者收拾残局的代理贤者,一个是每日里有处理不完的案件抓捕不完的犯人的大风纪官,但不只是工作方面的交集,连下班之后偶尔也会在街头偶遇。
虽然只是点头之后擦身而过的交集,但比起从前也是多得多了。
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多了这些交集,这两人之间也渐渐地不再仅止于点头之交的地步。
赛诺知道艾尔海森拥有一身和他所自称的“文弱的学术分子”非常不相称的强悍武力,也是,拥有那一身起伏流畅的肌肉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是个弱小的家伙……而赛诺,很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以保证自己的利刃足够锋利。
自从赛诺成为大风纪官以后,想要找到这样的对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或者说,非常困难,却没想到教令院里还有这样一个类似于……嗯,用璃月的话来形容,就是类似于“扫地僧”那样的存在,既然被他知道了,那么邀战也很正常。一开始艾尔海森并不接受赛诺的挑战,他并不想以“能击败大风纪官”或者“与大风纪官势均力敌”这样的称号闻名须弥,想想都知道,如果这个消息真的广为流传,接下来他会遇到的麻烦必定不会少。
可赛诺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虽然他空闲的时间也不算多,但一遇上就提一次的话,能够邀战的机会也不少。最终或许是艾尔海森厌烦了总是被赛诺提出对战请求,他答应了,只是同时他也表示不愿在须弥城或者有人聚居的附近对战,他想找一个不会有人出没得地方。
而赛诺也觉得找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对战很好。
于是两人前往了荼诃之座之下的地下洞窟,在那被蕈兽和镀金旅团占领了的大空洞,清扫一番之后开始了与彼此的战斗。
赛诺的战斗风格整体来说属于大开大合的类型,但是同时他的动作也非常迅速,让敌人难以反映更难以招架,反而是艾尔海森的攻击在于精打细算,不论是挥砍还是格挡,他总能在瞬间找到最省力却能给对手最大攻击力道的角度,但同时,他所能给予敌方的攻击也是不可小觑,毕竟这位代理贤者,可是有着能一刀逼退大风纪官十几米的巨力。
因此这两人之间的战斗极具观赏力,并且充斥着毫不留情向对方的弱点挥砍的危险感,仿佛须弥的大风纪官和代理贤者真的互为仇敌,要不管不顾地刀剑相向了一样。
可同时,那种危险感又满带着让人热血喷张的战栗感,如果此时有人能像是和艾尔海森一起出现在阿如村村口的旅行者那样有幸观看这场战斗的话,恐怕也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目不转睛地观看这两个无疑是须弥武力和智慧最巅峰的对决。
两人交手的动作快得常人肉眼无法捕捉,只能看到那些因兵器碰撞而四溅的火花,说起来漫长,但从开始到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蓄力,也不过过了几个呼吸的事情而已。此时,大风纪官和代理贤者同时决定停止那些无意义的试探,使用最强攻击与对方碰撞。
“以此身……肃正万象!”
“分光。”
阴暗幽绿的山洞里,可供照明的唯有底端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不知道从哪儿倒映来的点点荧光,可此时那些荧光也在巨大的冲击下破碎了。
仿佛火元素与雷元素相互碰撞产生的巨大爆炸一般的破坏力,让荼诃之座地下的山洞里骤然爆发出震天的轰响,洞顶的随时裹挟着湿润的泥灰草木往下掉,山洞里原本不平的凸起也被不知名的可怖力量轰击到平整。原本有许多高低错落之处的山洞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洞里唯一还算完好的就只剩下远处没有被暴击波及的洞壁上的青苔。
而烟尘散尽之后,两个仍纠缠着的人影渐渐在山洞内显现,他们以上下交叠的姿势,出现在仍有着草叶铺就的地面上。此时力气比艾尔海森稍逊一些,并且在刚才那场战斗之中落了下风的赛诺被握着裁叶萃光的艾尔海森压在下面,裁叶萃光正擦着他的脖子插在他身下的泥土里,而他的赤沙之杖同时也抵在了艾尔海森的脖子上。
虽然如果他想的话就可以和敌人同归于尽,但代理贤者艾尔海森并不是敌人,而且,输了就是输了,赛诺不是输不起的人。
大不了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我输了。”胸膛仍旧剧烈起伏着的赛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休整一下准备回去吧。”
“嗯。”
尽管艾尔海森应了一声,可却半点没有要改变压在赛诺身上的姿势的意思,他只是悬在那里,脸上渐渐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赛诺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反手顺势把赤沙之杖插在旁边的泥地里,另一只手捅了捅艾尔海森健硕的胸膛,疑惑问道:“干什么?”
艾尔海森没有回话,他以微妙的眼神垂目看了赛诺片刻,忽然放松了身体任由悬空的部分压了下去,对他的动作毫无准备并且也毫无防备的赛诺被压了个正着,不由发出了一声带着疑问的闷哼,可接着他就猛然睁大了眼睛,因为在艾尔海森贴在他身上的下半身部分,赛诺分明感觉到一个硬热的东西直挺挺地贴在他的大腿上,甚至隐隐弹跳,或者说正脉动着。
完全没想到艾尔海森在战斗之后会是这个反应,赛诺忍不住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一点没有遮掩已经摆烂了的代理贤者,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很多:“艾尔海森?你——?!”
“为什么这么惊讶?”尽管出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变化,但艾尔海森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波动,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其它表情,仍旧是那副冷淡到近乎冷漠的地步,只是微垂的眼睛从上而下地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赛诺的脸,仿佛是紧盯着猎物的猎豹一样。艾尔海森淡淡说道:“这分明是很平常的现象。”
“平常?”赛诺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他开始回忆以往的执法经历,确定自己从没在任何一场战役之中遇到这样的情况,包括敌我双方。
艾尔海森是唯一的特例。
而他似乎总是特立独行。
所以……或许艾尔海森所说的平常只是针对他自己而言?赛诺忍不住这样怀疑。也大概是看出了大风纪官心里的疑惑,代理贤者继续说道:“人和动物的内分泌器官或组织在某些特殊时刻会直接在血液中分泌出队身体有特殊效应的物质,控制人体新陈代谢、消化、呼吸、睡眠、生殖情绪等,为交配、战斗或逃跑等行为做准备,让动物产生性兴奋和冲动……”
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艾尔海森继续说道:“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攻击欲和性欲是可以相互影响的。”
“……是吗?”赛诺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虽然身为素论派的一员,艾尔海森那番话里的知识点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那个结论究竟能不能推导出来,并且赛诺总觉得最后结果是否定的,但是看着艾尔海森那么笃定的样子,反而是赛诺迟疑起来了。毕竟他成为大风纪官以后,不是在抓捕犯人就是在抓捕犯人的路上,怎么可能有时间对已有的知识进行巩固,或者学习尚未掌握的知识?或许艾尔海森说的这些是教令院近年来的研究结果也说不一定?
可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就算结论是正确的,那也不代表艾尔海森可以继续对着他耍流氓,于是赛诺抵住艾尔海森胸膛的手继续用力,一边把男人往外推,一边皱着眉头说道:“无论如何,你先起来……不要压在我身上,艾尔海森,你很重你不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
然而被赛诺抬手推拒的艾尔海森就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压在赛诺身上,甚至,虽然上半身纹丝不动,他的下半身却仿佛因为赛诺的力道而微微蹭动了一下,于是腿间那个存在感鲜明的硬物同样动作鲜明地在赛诺的腿间蹭过了,甚至因为赛诺下半身穿的是一条贴身的勾勒着金色纹路的深紫色短裤,那感觉便更加明显了。
不过……
“艾尔海森,你不疼吗?”虽然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是很必要的,但有时候赛诺不得不承认,这东西也是真的碍事,比如他腰间那个被黄金包围的,由橙红色宝石制作而成的眼睛形状的腰带装饰,没注意到的话弯腰的时候是真的会被硌到而发疼。而艾尔海森……他刚才那一下动作可不轻。
“确实不太舒服。”艾尔海森满脸正色道:“脱掉吧。”
他说:“我可以帮忙。”
赛诺想说自己不用他帮忙,也想说他并不打算脱掉身上这些东西,艾尔海森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然后他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完全没有空闲时间,但不管是教令院的代理贤者还是缄默之殿的大风纪官,都不是能消失太长时间的人,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当艾尔海森那张堪称精致的脸朝他覆压下来,颜色浅淡的嘴唇一点一点在他眼前放大,最终化为唇上那一点带了些温暖的触感时,赛诺那些劝说和拒绝却完全没办法说出口。
唇上被亲吻的感觉极为陌生,被吸吮过后,又有一根柔软的舌头伸出来在他的嘴唇上细细描绘着,极为悱恻缠绵,赛诺全然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并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把艾尔海森推开,反而还……还……胀红了脸的大风纪官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露出什么表情,有什么动作比较好,他只睁大了眼,手足无措地僵硬着被压在地面上,任由代理贤者肆意亲吻。
“等……艾尔,唔……”
而艾尔海森一反他的冷淡常态,在赛诺柔软粉嫩的薄唇上辗转吮吸着,他的舌头在身下少年的唇廓上来回勾描,沉迷地汲取这对方口腔中的津液,而后就像一尾灵活的游鱼,钻进了大风纪官紧闭着的口中,热情地勾动口腔中沉睡着的舌头与自己翻搅嬉戏。
唇齿交缠间,呼吸相闻,分开时唇边牵扯起了细细的透明丝线,被艾尔海森压在身下的大风纪官完全抑制不住地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他的脸上绯红,眼里氤氲出一片水雾,头顶的胡狼头帽子已经从头上掉了下来,雪白蓬松的发丝散了一地,显出与平时严肃正经的大风纪官截然不同的姿态,而艾尔海森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他气喘吁吁着,本就很是壮观的胸口波澜起伏,脸上有着和赛诺相似的红晕,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赛诺,一瞬不瞬不打算移动分毫。
此时,不只是他自己被胸腔里属于赛诺的气息晕染,赛诺也被他的味道充斥了,而艾尔海森对此现状非常满意,并且,蠢蠢欲动着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
艾尔海森低头舔掉了赛诺唇边粘着银丝的水迹,接着开始一点点往下,吮吸舔吻过了红润的耳垂、精致的锁骨以及剧烈起伏着的胸膛,然后返回赛诺的颈间,咬住了他脖子上的那条黑色项圈向外拉扯。这动作虽然不至于让赛诺无法呼吸,但窒闷感还是让他脸上身上的红色都更加深了一层,急促的呼吸裹挟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艾尔海森的额际,吹乱了他渐渐被汗水湿润的发丝。
“艾尔……海森,”赛诺竭力镇静着说:“……你在干什么?”
“抱你。”艾尔海森说道:“我喜欢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