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的小野正在经历一些困难的事情
——或者说是经历过更准确,很明显他的小野已经如向日葵般野蛮地让自己从伤痛中愈合。
他可以粉饰太平,但是他并不愿如此。
无论是作为爱人,还是哥哥,他都要知道安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洵?”
安太太突然打开卧室的房门,被门外的风洵吓了一跳。
“怎么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风洵沉沉地看着她,安太太就这样和他对视着,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她的目光不可自抑地变得哀伤。
她预感过这一天,她一直都知道的,风洵是怎样的一个孩子
——执着,懂事,有着这个年纪难得的责任感,而且……尤为聪颖。
真正的坦白比安太太预想得更加轻松。
可能是这些事已经在心底埋得太久,也可能是午夜梦回之间,她已经无数次尝试将所有都宣泄于口。
“所以……”每一个吐字都有些艰涩,风洵消化着安太太娓娓道来的每一件事,“我和小野有可能是亲兄弟,因为这个小野去做了流产……”
他近乎被没顶的悲伤与自责溺死。
他像是搁浅的鱼,正在忍受着切肤之痛,在暴晒下被一点点折磨处死。这时有人走过来,给了他一捧水,将他轻轻放回水里
——那个人是他的小野,他想要保护、想要去爱,却因为他而受伤害的小野。
最后是小野将所有的苦难拦下,自己消化,付诸到他身上的只剩下无忧无虑的爱情。
风洵的眼里蓄满并不自知的泪水,他笑了出来
——他被两种感情拉扯着,近乎于被撕裂。他为安野的遭受而流泪,因为对自己的不齿而嗤笑。
安太太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走过来摩挲着他的后背。
“阿洵,阿洵……你不要这样,小野不希望你这样……”
风洵沉默着,只有眼角在簌簌地落下泪水,他似乎启动了自己的自我保护机制
——他听不到安太太的安慰,感受不到她的触碰,满心满眼只剩下了安野。
安野倔强地、认真地、有些忧伤地看着他,和他说,“如果七年后我们还在一起,我就告诉你纹身的来历。”
安野想要用时间抚平自己伤痛,却不忘将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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