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香撩眼觑他,也不催促,倒是手腕一转闪出一片飞刃,捻在指尖玩起了刀花,胯下白马犹在喜不自胜朝着宓辽踱了两步,被盛香足跟一踹,痛得嘶了一声。
这一嘶声起,宓辽五指一并,捻药入口,电光石火间盛香飞刃已至,寒芒如电料得是宓辽必然离马一跃,刃影泛着火光只是一瞬,那刀刃已钉入废太子足筋,鲜血尚未迸绽时,听得盛香凉然一笑:“宓沉钊,我是该庆幸我了解你呢?还是该恶心我了解你?我不在朝廷你就玩得这么开么?你可知我手上捏了几封你的匿名密报?字字都是让我管束你。”
他展颜笑得挺好看,身姿端直,风猎猎呼得他衣袂如练,他往前微微探身,垂眸瞧了一霎:“你不觉得可笑么?宓沉钊?我并不是你妻妃,我何来资格管你?”
“灵冉死了。”
风声犹如恶鬼号哭,一霎时似乎掩过了自雪沫呛喉中发出的四个字。盛香敛了笑,眼里映着火光萌动,良久,抿了唇角。
他没再作声,静静扬臂,飞雪沾上他猎袍衣袖,黑色狼皮手套旋即一划。
宓辽满口雪沫将脸往深处埋,冰冷雪粒呛入肺腑,镇着足筋被挑断的巨疼,他不知道他说的那四个字盛香听到没有,他脑中似乎还遗留着晴阳宫的暖阁馥风,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晴阳宫景象疾退,八面荒雪兜头就是一击冰冷重锤。
他刀兵入阁本是死罪,但是令他刀兵入阁的,是那个座上人垂手一摆,一纸诏书将女人未寒的尸骨封入无人知晓真由的羞辱棺椁——这女人他虽未钟情爱上,但浩大宫墙里唯一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了。
他微微抬眸,透过掩上眼睫的雪能看见周遭火光跃动里,马蹄渐渐已呈包围状踏入视野——盛香下手拿下了他,他的零散人马只能弃械,再无格挡之心力。
盛香的红纹猎袍在风中翻扯作响,宓辽吃力地昂头看着他下马,看着他踱到近前弯下那身细腰,他在地上喷着雪沫蓦地一笑。
“西境阴潮,总好过宫里。你也晓得的,别再回来了。”
“从头找个人干你吧。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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