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之意溢于言表,明摆着绝不允许任何人往上践踏一句。
事情一波三折得让人身心俱疲,姜珀蹲下身,对上姜云翡满是震惊的脸,双手恳切地覆上她的膝盖,深深望进她布满血丝的眼里。
她想要讲道理。
“妈,您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当晚在场的是您呢?是爸呢?抛去和秦家这些年的交往和情谊,你们又会怎么做?”
“祸端因我而起,他却对视频的事只字不提。话您都听到了,他说他问心无愧。我们早就分手了,他到现在还宁可坐牢也不要我拿名声去换,这样毫无保留的感情不算好,那怎样才算好?”
x1一口鼻子,本想平复情绪,却越发觉得憋屈。“而您一直视为己出极力甚至撮合我和他在一起的秦沛东,欺骗我威胁我,事到如今,识人不清的究竟是我还是您?!”
一个耳光不偏不倚打过去。
半边脸麻辣辣的。登时就耳鸣。
耳边立即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姜珀没转头,快速丢一句“你站住”。
声响不大不小,刚刚够他听到。就像悟空给唐僧画出的那个圈,脚步被困,柯非昱在距离她三米的地方定住。
姜云翡颤抖着手,一字一句告诉她:
“姜珀,我打过你很多次,弹钢琴时我打你的手,跳芭蕾时我打你的腿。但耳光,这是第一次。”
姜珀单手捂着脸,抬起头。
两人眼里皆蓄满了泪。她狼狈,姜云翡的表情绝不会b她好看,也是眼红红的颓败模样。这一巴掌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到底是打在谁身上,不好说。
“是。你的胆子随着年龄渐渐大了,你身上我引以为傲的品质一个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cH0U烟喝酒撒谎和顶嘴。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我管教不了你,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天底下根本没有父母会接受自己的nV儿和一个混混搅和在一起。”
“所以是要他还是要这个家——”
“姜珀,你自己选。”
......
......
柯非昱不是唐僧。
不驯二字SiSi刻在骨头里,天生注定不服管。
所以,他走出了那个圈。
姜珀被拽着胳膊拉起来的时候还没从掌掴中回神,一声“阿姨”先让她被动地打了个冷战。脚下正酸软,他的手指不由分说强势cHa入她指缝中,稳当当牵着,一下给她定了心。浮木终于找回一点实感,而后姜珀迟钝地意识到这两个她从始至终避免相互碰面的人马上要说上话了——在不适宜的场合和时间,以这样不T面的方式。
混混。
很腐蚀自尊心的一个词,扎进她的耳膜里,他也一定听得到。
生怕他一个鲁莽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姜珀紧紧抓住他的手,急迫晃两下,话在嘴边了,可就是慌到说不出口。
“这个决定我来做。”
不同她的慌乱,柯非昱淡淡瞥她一眼,话回给姜云翡听。
姜云翡的眼神盯在他们十指交扣的地方。
当了半辈子的教师,青春期少男少nV那点心思野火烧不尽,bAng打鸳鸯的事见了太多,也不手软地做了太多。然而天道好轮回,今天,这根bAng结结实实打到了自家孩子身上。
她拎过包,起身,看着这个在她眼中穿着和做事均不入流的社会青年。
他倒不躲不藏不畏惧,就那么对视上。
“阿姨,我曾经的确混过,现在说不上改邪归正,但还算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我是爷爷NN一手带大的,自觉这世上没有什么能b亲情更重要,要她为我放弃自己的父母,没必要,我会主动退出。”
话音落,姜珀脊背受力,走了两步,手上的温度cHa0水般消逝退去,后知后觉这点时她身侧站着姜云翡。
手指cH0U动一下,指腹触到g燥却并不温暖的大衣面料。
——所以,是他松开了手。
姜珀惊愕。
“她不必选择我,但我不会放弃Ai她。我会用所有的诚意向您证明。”
姜云翡似笑非笑的。
“听上去很有担当?”
“我更希望用行动来坐实评价。”
嘴角的笑渐渐淡去,接着就变了语气。
“凭什么?凭你一张灵活的嘴皮还是凭你马上要面临的牢狱之灾?”
姜珀实在听不下去,“他是为我……”
“为谁都不行!过程我不管,我只在乎结果!把人打成轻伤一级是板上钉钉的事,武断冲动,素质可见一斑!”
焦头烂额的一腔怒火正愁无处发泄,姜珀是直接撞到枪口上。
猪拱白菜,固板印象在,入眼全是虚招,以姜云翡一贯的家教,和这样的人多打一句交道都是在浪费时间,她拽着姜珀抬脚就要走,柯非昱上前一步挡住他们的路。
“和冲动无关,时光倒流我依然会这么做。”
没别的,就想坦白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