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觉他其实从来都不了解季瑾。他只是将自己一厢情愿的怜悯施舍给了可怜的雌虫,并不关心他内心真正的愿景。他自认为已经给了他最大的宽容和善待,然而他从来没有想过,季瑾过着寄虫篱下的生活,他是一朵漂泊无根的浮萍,怎么敢对一个享受了帝国所有的优待、背靠皇权的雄虫倾注所有的信任。
泪珠从他的眼眶里大股涌出,沾湿了眼前的布带,洇出一片深色的水圈。季瑾从不知所措的惊愕中醒来,发现夏琛不知何时悄悄哭泣,顿时心如刀割,只想立刻给自己两巴掌。
这是他珍重万分的夏琛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
“不做了,再也不做了。”他慌乱地扑到雄虫身前,抬手将他脑后的系带解下来,胡乱地亲吻他惨白的嘴唇,“雄主,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季瑾想他确实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如果没有他,夏琛根本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是他的任性和无能促成了这种局面,就连曾经发誓过无数遍要保护夏琛的誓言,他现在也违背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痛恨自己,要是他再有用一点就好了。
他多想再有用一点,要是他能做更多事,最起码在此刻他应该给夏琛很好的生活,而不是让他一个虫躺在床上流泪。
夏琛花了几秒钟的时间适应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光线,还有季瑾那张断了线一般不断流泪的俊脸。他被很紧地抱在季瑾的怀里,雌虫哭得格外伤心,嘴里还在呢喃自语,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不是我错了就是对不起,横竖听不出第三句话来。
“别哭啦。”他不得已反过来安慰季瑾,“你又不疼,哭什么。”
季瑾不理他,埋首在他颈间掉金豆豆。夏琛顾不上觉得疼了,怀着一腔心酸和好笑,勉强将手抬起来,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拍打:“不是你的错,我没怪你。”
季瑾一昧摇头,将哭花的脸凑过来,去咬他的唇。夏琛张开嘴放他进来,主动伸出舌头和他勾缠,亲了一会儿感觉季瑾的心跳缓和下来,气也慢慢喘匀了,红着一张脸盯着他看,赖在他的身上不动弹。
他推推季瑾,含混地喊:“季瑾。”
雌虫闷闷道:“雄主。”
“你别说要继续做。”夏琛勉强勾了勾唇角,“我真的会害怕。”
“不做了。”季瑾说,“我去放水,等会儿您泡个澡。”
夏琛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不住用胳膊肘戳他,催促他快点去做事。季瑾最后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依依不舍地爬起来去给浴缸放水,夏琛在雌虫因为愧疚而卖力的服侍下美美泡了澡,又被拿毛巾从头到尾擦干水珠,抱到新换的床单上。
季瑾将他放在床上后给他塞了一瓶营养液让他自己喝,转身去浴室冲澡。他要把后穴里的精液弄出来,因此洗的时间较平时长了些,出来后见夏琛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一副很冷的样子,他认命地想去衣橱里再抱床被子出来,转眼见夏琛把被子扯开了一道缝,好像在邀请他进去。
季瑾不太相信是留给他的被子,又觉得不去白不去,厚着脸皮钻进去:“还疼吗?”
夏琛主动往他胸前贴,把他当初大号暖宝宝用,顺势点头道:“好多了。”
“对不起。”
“没关系。”夏琛深深打了个哈欠,“你做得很好。”
季瑾伸手圈住他,紧张得生怕下一秒他就跑了。他闻见夏琛身上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重极了,又觉得分外满足,好像他已经重新拥有了夏琛,一个温柔的,会对他笑的雄主。
末了仍觉得怨念,他摸着夏琛的手,看见雄虫眼下两团乌青,想想他方才受的那些罪,心里疼得要命,不住低声埋怨:“雄主对我狠心就算了,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
夏琛哼哼两声:“因为我想出去玩。我们明天可以出去吗?”
“嗯,有我的气味就好办了。明天我们就出去玩。”
“好!”夏琛的眼睛登时一亮,沁满了笑意,“太好了,再在家里待着,我要疯了。”
季瑾的心被他这一笑融了个彻底,一口答应下来:“明天带你在镇里头逛逛,以后我们去其他城市,只要我能做到,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雄主先睡一觉,我找靳南做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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