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注意到了只剩他一个人留在走廊里,似乎觉得被挑衅了,瞪着眼大步走过来。
“长官。”莱默尔并不畏惧,按着胸口轻轻鞠躬行了一礼。
军雌有些疑惑地盯着他从容的模样,从上到下地扫视。
精致英挺的眉目,冷白皮肤清寒得像病人,穿着得体修身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诱惑性好像不足,怎么会挑这样的雄虫做高级接待?
刚想批评,莱默尔忽然朝他微微笑,磁软的嗓音沉沉地说:“长官看我的视角,好不礼貌啊。”
军雌愣了一下,好像突然就顿悟了对这个雄虫的审美,不好意思地收回打量的视线。
人家穿得这么整齐,他随便开骂的话是不是不太尊重…
再次收拾停当的一群雄虫俘虏被驱赶着走出寝楼,往旁边的办公小楼去。
在一楼,有一间极宽敞、没有桌子的大房间,像舞蹈室一样,但摆了不少软皮和硬皮的座椅和长沙发,作用不明。
但在前往这个大房间的过程中,莱默尔留意到身边的同伴在逐渐发颤,表露出刻骨的恐惧。
这些俘虏都不是和莱默尔同批的人,成为高级接待的时间都比莱默尔早,也许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集体接待的场面了。
走过一楼拐角的楼梯处时,整支俘虏队伍鸦雀无声,亚萨卡的士兵也放轻脚步,专注地带着队伍向前走。
莱默尔第一次来这栋小楼,对一切景观都充满好奇,抬头望了一眼古老的石质楼梯,冷不丁正好撞进一个从上往下看的男人的视野。
对视了足足五秒。
莱默尔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孔,记忆点深刻的锋利五官,一幅幅画面在心中接二连三地闪过,他意识到自己认出了这个从未见面的陌生人。
理论上说,陌生人之间的对视不该这么长时间。
莱默尔是因为回忆,而对方却是毫无道理。
在识别出对方的脸和身份后,莱默尔立马绷紧了衣袖中的拳头,收敛住震惊的情绪拧回头,假装无事地继续跟着队伍。
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孤身出现在边陲?
莱默尔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敢置信。
新闻上从没有提到过这个铂金发蓝眼雌虫的姓名,但是几乎每一次亚萨卡六皇子出现在公众场合,六皇子的右手边后侧方都会站着这个人。
偶尔是寡言肃穆的表情,挡住所有企图靠近六皇子的人,拉开飞行车的舱门,护着门顶送六皇子坐进车内,然后去驾驶位上开车;
偶尔是专业淡漠的微笑,将公文包内的几张纸或者平板递给六皇子向后随意伸出的手,然后默默地向后退,站在角落。
——一个毫无记忆点的人,公众新闻的镜头总是对准光芒万丈的六皇子,他只是作为背景板一晃而过。
但莱默尔却深深记着他。伴君如伴虎,一个能成为皇族心腹,做左膀右臂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像镜头里表现的那样单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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