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走到那一步,最好在我尊重你时心里有点数。”
“免了,”莱默尔闭着眼,嘴角微微挑起,“你还是别尊重我。”
参孙没有生气。他只想按住雄虫吻这个笑容。
一行四人发现了角落里的摆满名贵烟酒的卡座,朝这边快步走来,两雄两雌算是雄主来迪厅偷腥的标配,趁雌君不在带上雌侍做保镖出来玩耍。
两雄仔细打量了参孙,却没印象自己见过红发的本地富豪,冲那股子渗透到全身每一寸的野劲,他们挪不动道了,一看旁边还有个莱默尔,指着让雌侍过去应付。
“嗨,大哥,在首都做什么的?”两雄自来熟地抽出三条烟,拎起酒坐到参孙左右。
参孙淡淡的目光审视过这两只雄虫的衣着,有意避开双方视线的对撞,微笑:“搬砖。”
“哟你可坏!”雄虫娇笑起来,给他递烟。
参孙却用手背挡掉烟:“有胆子陪喝吗?”见两个雌侍戒备地看过来,补了一句:“我灌你们的主子,你们可以灌我的,自己喝吐了叫司机回去,把我们喝吐了今晚就奉陪。”
这句话的逻辑很妙,莱默尔成了参孙的雄主,参孙明知道莱默尔懒得理他,还要比喝。
四只虫开始轮流给参孙敬酒。
莱默尔坐在两个吵吵嚷嚷的雌侍中间,干冰烟雾弥漫,彩灯晃眼,舞台音响放着苦情音乐,酒精味香烟味,旁边两个雌侍刺鼻的香水味,都让他深深地无奈想叹息。
再给他一辈子好活,也适应不了这种地方。
两只雄虫醉态初显,手偷偷地往参孙的肌肉上摸。
莱默尔起身告罪:“我去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时,镜子照出后面有人靠在角落抽烟,有点吓人。
看到莱默尔突然的回头,这人抱歉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我出来买醉,但又怕被人捡尸,站在这里想清醒清醒。”
这是雄虫洗手间,这个男子理论上也是雄虫。
但他很高,金色卷发波浪撒在后背,硬朗的五官和漆黑眼珠炯炯有神,褐色休闲衬衫袖口拉到手肘,两枚扣子全开,露出细腻如玉的胸口。
有很浓的香水味,调子像烈酒,又像装酒的古老木桶。
闻起来很贵。
莱默尔可能看得太久了,引起了男子的疑惑,主动朝莱默尔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
“不好意思,就是有点…”莱默尔知道这不礼貌,但雄虫,真的很少长成这样的,新奇之下他难免多看两眼。
男子却伸出手指,弓起指骨,拂过莱默尔的衬衫肩部:“好材质,设计感不错,你也穿的好看。”
“你是时尚圈的?”莱默尔问。
“嗯,”男子默认了,“你来夜店,不化妆不喷香,还穿那么正式,不喜欢这里吧?”
莱默尔抿着唇,点点头。
接近无色的淡粉唇瓣,雪白的肤质,俏丽锋锐的眉眼。
男子仿佛无意地越靠越近,身形笼罩住背靠洗手台的莱默尔,低头,鼻尖擦过莱默尔的鬓角。
“抽根烟吗?忘记不愉快的事情吧。”
男子漆黑的双眸掠过莫名的光,轻声看着莱默尔说:“或者你可以抽我的。”
他用夹在指间的香烟靠近莱默尔的唇瓣。
莱默尔还没有动,外面响起皮靴声,参孙撞开服务员强行闯入洗手间,把男子手上的烟捏在掌里,甩在地上靴底左右碾灭,极为冰冷地剐了这个人一眼,拉起莱默尔就走。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精味,但不知喝醉没有,莱默尔被裹挟着走到舞池,今晚的夜场已经开始了,白灯彩灯大屏幕全面开启,光线穿透烟雾,混合着劲爆的打碟音乐,狂欢的人群在舞池里舞动身体。
参孙按着他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摄人的压迫力从赤红瞳孔里传出来,一字一顿地道:“不要在夜店里喝陌生人的酒,抽陌生人的烟,你想失身吗?”
莱默尔辩解:“他是雄虫。”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雄虫?如果只是喷了雄虫信息素香水呢?”
“再说,他很有魅力啊,”莱默尔轻轻侧头靠在参孙手臂上,声音像棉花,“失身给他怎么不比给你好?”
参孙心里咯噔一下。莱默尔主动靠在他身上了!他理解为这是莱默尔口是心非的感谢。
小腹的热流隐秘地窜过,再靠下去参孙就会竖旗敬礼,可是今天还没玩够呢。
他赶忙推开莱默尔,说:“跳舞。这里是舞池。”
莱默尔无可无不可地动起来,他不会扫参孙的兴。
人越来越多,嗨爆的人群经常发生肢体碰撞,参孙在舞动时有意无意地将莱默尔圈在他身前,几次挡住别人伸过来揩油的手。
有个雌虫戴着鸭舌帽秀了一波舞步,赢得喝彩,有雄主为他一掷千金,充卡转赠金额三万元。
参孙嫌弃地看着那只雌虫高声啸叫的得意样子,将额头散下的红发捋到后背,亲自出马跳了五分钟高难度的。
张狂如他,舞姿自然也霸气,像夜店的王者碾压一切,好像生来就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