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萧宁煜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尽数喷洒在了奚尧的脸上。这让他略微不适地往边上移了移,隔开了些才道,“殿下谬赞。”
萧宁煜见着奚尧躲开的反应,唇角的笑愈发玩味,“将军怎么好像有些躲着孤呢?”
这一个“躲”字不知是在说奚尧刚刚拉开距离的动作,还是在说奚尧不情愿来赴约的言行。
奚尧拿不准他这句话究竟是何意,像是怪罪可话里偏又没有怒意,只好先道,“臣只是觉得有些太近了。”
萧宁煜轻笑一声,“孤还以为将军今日不会来了呢。”
奚尧为什么会来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如今面对面了一个佯装不知,一个忍气吞声,维持着尽量平和的表象。
“殿下盛情难却,臣没有不来的道理。”奚尧这般说着,却根本不看萧宁煜,明摆着在敷衍客气。
“今日是私宴,没有君臣,将军不必这么客气。”萧宁煜瞧着奚尧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愈发觉得有趣,身子也跟着往前倾了倾,唇将将贴在奚尧的耳际,低声语,“孤还想着跟将军多亲近亲近呢。”
这话说得唐突又奇怪,听得奚尧不自在地一偏头,那唇就在他的脖颈上贴着滑过,留下一阵带着热意的酥麻感,竟让他心里生出些慌乱。
又对上那祖母绿的眼眸,那眼眸泛着他瞧不明白的光,但却让他下意识地觉得危险。
席上后来的谈话都没有吸引奚尧的注意力。他毕竟离京太久,京中的人和事基本不熟悉,全程安安静静地听着,只是敬过来的酒倒一杯不落地喝了。奚尧想着自己毕竟酒量不浅,稍微喝几杯也不妨事。
却未想,最后还是醉了,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
萧宁煜瞧了瞧看起来意识不太清明了的奚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都散了吧。”
席间正热闹,听得这句一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无人敢反对,更不敢问一句为何,互相看了看而后接二连三地离席。
最后走的是那卫显,人走了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撩开雅间的珠帘朝里面探了个头,问道,“王爷这是醉了么?可要着人送王爷回府?”
萧宁煜没看他,只道,“孤自会送他回去。”
得了这么一句,卫显便没多想地离开了。
此时奚尧已然趴在了桌子上,大半张脸埋在了臂弯间,后颈的肌肤自领口处露出来了一些,那露出来的一点肌肤像是一轮新月,明晃晃地勾人。
萧宁煜的眸光沉了沉,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冲动,抬起一只手覆过去,在那处轻轻摩挲。这动作既不像恋人间的爱抚,也不像君臣间的礼待,更像兽类在丈量猎物脆弱的后颈,寻找一个更好下口的地方能将其一举撕碎。
而昏睡过去了的人毫无反应。
萧宁煜轻笑着将人打横抱起,迈步朝外走去。
提灯在外等候多时的小瑞子见萧宁煜出来,替他披上一件带兜帽的披风,将他和怀中的人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待到萧宁煜将人抱上马车时,身后的小瑞子自得知萧宁煜准备做什么时,就揣在心里的话还是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殿下,要不还是……”
萧宁煜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该你过问的事少问。”
小瑞子噤声,规规矩矩地候到一旁站着,头也低了下去。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言。
萧宁煜抬手掀开马车的帘子,抱着人坐了进去。
想是药下得多,回去这一路颠簸,但奚尧却半分要醒的迹象都没有。萧宁煜瞧着瞧着都不免在心底感叹:奚尧,你也太没戒心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即便奚尧有十足的戒心,他也依然有法子将事情做成,只是早晚与否。毕竟这世上,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了手的。
马车停下时,夜已深。无人知晓那刚回京不久的淮安王被人悄悄地自偏门带进了东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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