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被吼得站不住,狠狠抖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沫稳住心神,绕开玻璃渣,轻手轻脚地接近沙发上的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攻击性:“先生,您的脚……受伤了,我帮您处理一下好吗?”
沈鹤行没有穿鞋,被割裂的脚还在汩汩冒血。听到他的话,沈鹤行好像才觉察到似的抽了一下脚,却带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是铁链,就栓在沈鹤行的脚踝,像看押野兽一样锁着,粗糙的铁把沈鹤行的脚踝磨出了血,上面的疤结了又掉。
听到声响,沈鹤行就用力去扯铁链,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激动。固定着铁链的墙皮被扯得沙沙掉屑,沈鹤行整个人从沙发上狼狈地摔下来,也像玻璃杯一样碎在地上,随即便开始凄厉地干呕。
他连忙跑过去,张开双臂,一只胳膊锁住沈鹤行的脖颈向后掰,一边用力地顺着沈鹤行的背,alpha到底是alpha,在痛苦中也能立马抓住他的胳膊反抗,沈鹤行压抑地叫喊几声,狠狠咬上去。
沈鹤行的牙不算尖,但还是咬破了他的皮肤刺进肌肉,信息素顺着唾液被注射进小鱼的血里,他像是遭到电击一样,脑袋里出现了短暂而恐怖的空白。
他一瞬间就回到三年前,他比沈鹤行还要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他被压着头,酒水浇下来,湿湿黏黏的衣服吸在皮肤上,像他的第二层皮。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位置。
不管是谁,救救我。
救救我。是他当时脑子里的唯一想法。
然后就像做梦一样,那个人真的开口了,对方说:“真是无聊。”
包厢里瞬间就冷下来,除了大屏幕上自动播放的音乐再没有其他声音,按着他脑袋的手也缓缓离开,他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打扰了说话者的“无聊”。
“早知道是这样的聚会,我就不来了。”沈鹤行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纸巾缓慢而仔细地擦手指,“欺负弱者的乐趣,也就你们能体会。”
然后他就被放了,整个包厢走得空落落的,生怕被沈家划入“无聊”的行列,留他一个在里面喘息。
沈鹤行是不记得他的,那天的包厢暗的要命,他也想要跟沈鹤行说声谢谢,但沈鹤行很快就转学出国,只在机场拥挤的人群中留给他一个背影。
沈鹤行学成归国后,他在财经频道上看过一眼。肩宽了,厚了,个子高大不少,俨然一副顶级Alpha的模样。但沈鹤行很快就变得遍体鳞伤的,那么光芒万丈的人轰地倒下来,砸得他的心脏也四分五裂。
他痛得要命,比此时被沈鹤行撕咬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大脑都生锈般运作得慢吞吞的。
沈鹤行很快抓住这个空档扑上来,大手锁住他纤细的脖颈,真的想要把他捏死。小鱼抬起头,用力呼吸两口,像是终于感受到了沈鹤行的一点痛苦,他也不挣扎,只是伸出手去摩擦对方的背脊。
“沈鹤行……别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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