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在下雨,时不时有雷炸响,黑压压的风不停将雨打在玻璃窗上。
“怎么样?”
“38.6,中度发烧。”齐姨拿着酒精帕子,给床上的人擦身降温,“先生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沈鹤行点点头,眉毛依然是皱的不能再皱,他坐在床边,去碰迟语的脸。
很烫,比什么时候都要烫。
他看不见迟语的样子,在一片漆黑中想象到恐怖的画面,整个人都陷入到焦躁不安的状况中。
林寒一走,迟语就病倒了,庄园内没有专业的医生,只有齐姨还算会照顾人。
他还把迟语安排进了林寒住过的房间,里面还残留了点信息素气味,如果是信息素的病症,闻到这应该会好一点。
但迟语没有好多少,烫像被蒸熟了,在睡梦中哆哆嗦嗦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像是被恶梦魇住。
“先生先去休息吧。”齐姨看着沈鹤行,劝道。
沈鹤行摇摇头。听说持续高烧会把脑子烧坏,他根本放心不下,就算不守在这里他也不可能睡着。
虽然其他Alpha的信息素是挺难闻的。
Alpha之间的信息素对抗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这对此时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坏事,至少可以一直等在迟语身边。
沈鹤行毕竟才是庄园的主人,劝不动沈鹤行,齐姨只好作罢,她打来一盆温水,拧了个不算太干的毛巾敷在迟语的额头。
手碰到湿毛巾,沈鹤行便露出一副求学的样子:“您现在在做什么?”
“给小鱼降降温。”齐姨教他,“用温的毛巾敷在额头上,不能太冷,生病的人很敏感,太冷会难受。”
沈鹤行点点头,记下了。
Alpha的体质好,一年到头生不了一次病,发了烧多喝点水就能自愈,就算他现在腺体出了问题,发烧也只是打些镇定剂,没想到beta这么辛苦。
“给他换件睡衣。”沈鹤行从额头摸到脸,再摸到肩,被工作服的布料硌的不行,“去我衣帽间拿,他跟我差不多高,穿我的就好。”
齐姨点点头,很快就拿了衣服过来,但给病号换衣服不是件容易的事,单凭她一个女beta很难做到。
“我抱着他。”沈鹤行主动说,他将床上的人扶起来坐着,一手还按着对方额头上的湿毛巾。
上衣脱完就轻松很多,沈鹤行摸了摸迟语的腿,想找一个合适的姿势,但一摸便摸到口袋里的东西。
有点硬。
“是什么?”沈鹤行问。
齐姨接过去看了眼:“林医生的名片,还有一张邀请函。”
沈鹤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拽住怀里人的衣服,将迟语抱得很紧:“总结一下就好。”
“这周末迟家长子20岁生辰,邀请赴约,受邀人迟语。”
受邀人。
真烦……跟这雨天一样。沈鹤行没来由的想。
又是一个响雷,把房间都炸亮了几秒。沈鹤行张了张嘴,但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接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会去?”
迟家长子指的是迟庭,他们根本不打算给迟语一个家。
迟语为什么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