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又递了帖子。
直到第五日,大将军才被踹出来,朝廷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天和七年春,内阁次辅闻玉书任职首辅,兼掌吏部。
因政治稳定,生产发展,举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初冬,昨夜下了一场雪,百姓们纷纷出门清扫自家门口的积雪,闻府的大宅子内不知为何静悄悄的,丫鬟小厮都低着头走,气氛紧绷。
一个穿着精致冬袄的丫鬟焦急地等在门口,直到马蹄声传来,她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
健壮的黑色骏马停在门口,马背上坐着个模样英俊冷漠的男人,他刚从大营回来,肩上披着披风,几年过去他看上去更加沉稳,身上淡淡的压迫感和戾气也更强了,一只大手随意地扯着节缰绳,垂下眼皮,瞥了一眼迎上来的丫鬟,音色低沉:
“怎么,莹姐儿又惹什么事了?”
丫鬟连忙福了福身,焦急道:“将军,小姐被大人罚跪了,您快去看看吧!”
戚韵有些意外,下了马,小厮过来把马牵走去喂草料,他大步走向书房。
书房里碳火暖洋洋的,飘散着淡淡的茶香,戚韵刚进去,便看见书桌后一个穿着青色衣裳,淡雅随和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品着手里的一杯茶,而一个约摸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身鹅黄色的湘裙,跪在一张蒲团上,委屈巴巴地揉着腿。
戚韵往书房来的时候,丫鬟便告知了他事情的原委,他走进去,惊讶:
“呦,这是干什么呢?”
闻思莹蔫头巴脑的跪坐在蒲团上,听见声音,下意识抬头,眸子一亮,巴巴地看着他。
闻玉书抬了一下眸,看着男人迈过门槛,走进书房,淡声:“大营的事忙完了?”
“忙完了。”
戚韵解开披风,挂在一旁,走到他面前,倚着书桌,劝:“这么冷的天,让莹姐儿跪着做什么?林家的女儿不小心掉河里了,和我们莹姐儿有什么关系,再说了……”
他眸色微微一沉,冷笑:“就凭她那几句乱嚼舌根的话,我没把教她的人挨个儿扔进去清醒清醒,就算给他们林府留面子了。”
几年的时光过去,莹姐儿也长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得了江言卿的真传,从腼腆内向的小姑娘变成了看着腼腆,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大姑娘。
这次诗会,她出去玩,林家的大女儿看见她,背地里不屑地说了几句闻玉书的坏话,他当初求娶闻玉书,和江言卿搬进闻府,并且一直不娶妻,一些老东西不知道背地里骂了他们多少回,她那个老古板父亲在家中可能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让她记住了,也跟着有样学样,却被闻思莹给听了去。
她的话十分难听,刺耳得很,引得一些小姐娇笑,闻思莹自然不能忍受有人侮辱她爹爹,路过的时候装作不小心,将她绊进了湖中。
戚韵和江言卿把闻思莹当亲自己女儿养,就差带她上房揭瓦了,如今大将军还觉得太轻,非但不劝诫,还说一些混不吝的话。
闻思莹跪在地上都在支棱着耳朵听,时不时地一点头,表示学到了。
“啪”地一声,杯盖合上。
闻玉书淡淡地瞥了一眼戚韵。
“……”
过了没多久,门口的侍卫叫了一声江大人,江言卿从户部衙门回来了,被小丫鬟请来,本想给闯祸的莹姐儿求情,没曾想一进屋就瞧见跪在地上的一大一小,而闻大人正淡定的喝着茶。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悠闲地走到闻玉书身边,幸灾乐祸的问候了戚韵几句,声音含笑:“哎呀呀,戚二,你怎么也被罚了?”
戚韵眼不见为净的偏过脸。
江言卿语调欠揍的很:“没能救得了莹姐儿,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他啧啧了几声,笑着偏头,准备和闻大人说一些什么,就见闻大人端着一杯茶,不咸不淡地撇过来。
“…………”
地上又跪了一人。
男人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没起来一下,地上两大一小跪坐了一排,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
闻思莹忧伤地在心中感叹。
唉……就知道两个叔叔都惧内,靠不住的。
——古代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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