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手机，打了几个字。
【我是顾霄】
“中午吃没吃饭”刚发过去，就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闻玉书把他拉黑了。
顾霄脸色瞬间一沉。
陈高阳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霄哥，还有事吗？我要去给闻哥买饭了。”
顾霄抬起眼皮看向他，语气淡淡的，说不清是什么意思：“你给他买？”
陈高阳有些摸不着头脑，“昂”了一声：“这不是闻哥身体不舒服嘛，懒得出去。”
顾霄沉默了片刻，看得陈高阳浑身凉嗖嗖的，才道：“他胃疼，麻烦买些清淡的，谢谢。”
陈高阳一懵，学霸什么时候跟闻哥这么好了？不是说昨儿个二人还在公共澡堂决一死战吗，他尴尬地点头：“那行，我知道了。”
顾霄“嗯”了一声，回座位。
高中的课桌并没有多大，闻玉书又高，手长腿长的，平日里弓着身体趴在桌子上睡觉都显得憋屈，还会时不时碰到他的胳膊，不过这一个下午，顾霄都清闲了，胳膊也没人碰了。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稀稀拉拉往外走，顾霄穿着校服，翻墙出去买药。
他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踩着墙边一颗惨遭蹂躏的矮树几步上了墙，跳进了学校内，往宿舍走。
宿管阿姨到时间了就要锁门，刚挂上锁，便看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高挑少年拎着个袋子，从黑暗中走过来，以为这又是一个逃课去网吧回来晚了的，眉心一拧：“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少年走到门口，站在朦胧的暖光下，宿管阿姨愣了愣，语气瞬间柔和了不少：
“这不是顾霄嘛……怎么这么晚回来？”
顾霄叫了一声阿姨，他长得好，教养也好，乖顺道：“回班里取了点东西，回来晚了。”
顾霄一个学期要上台领奖好几次，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知道他这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宿管阿姨训斥了几句，就让他进去了，今天要是换闻玉书在这儿都要被揪耳朵，不过谁能想到优等生刚刚还翻墙出去，给校霸买了缓解屁股疼的药。
他拎着药袋往宿舍走，快熄灯了，走廊上很安静，除了上厕所的，没人在外面闲逛，他走到自己宿舍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宿舍的门打开了个缝，里面漆黑一片，没人开灯。
顾霄以为闻玉书还在睡，拎着药走进去，还没适应屋里的黑暗，就听身后吱嘎一声，门被一只脚甩上，隔绝了最后的光亮，顾霄眼皮一跳，刚回身，就被从门后出来的人一脚踹了进去。
手中的药袋飞出去老远，他闷哼了一声，还没起来，一道高大的黑影便扑上来对他挥下拳头。
他手劲儿大，对方的力气也不小，他生生挨了几下，疼得胃里抽搐着往上反酸，低喘一声，找准时机拽住那人的衣服，手臂肌肉隆起用力往下一拉，摔倒后，翻身将他压了下去，
顾霄皱着眉：“发什么疯？”
闻玉书胸膛剧烈起伏着粗喘，桀骜不驯的眉眼阴沉，扯了扯嘴皮子：“我发疯？你特么操了我就完了，好学生……没这么好的事儿吧。”
“你想怎么办？”
顾霄淡定地看着他。
“我想怎么办都行？成，”闻玉书又开始作死了，躺在地板上，挑衅地看着他，嘴特欠：“你爹我可没日男人屁股的变态癖好，不过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让我拿根棍子捅捅，咱俩就算扯平。”
这两句话听得顾霄眉心紧锁，不悦地低声说了一句：“嘴真脏。”
闻玉书看他不爽，自然他说什么都敢顶嘴，嗤笑：“还有更脏的呢好学生，我……”
顾霄不耐烦听他骂了，低头堵住闻玉书直冒脏话的嘴，闻玉书被亲以后整个人都愣了，半天才张嘴含混地骂了句“我操”，顾霄就趁机把舌头顶进他口腔，这下初吻和后面都他妈搭对方手里了，不知道气的还是什么，他脖子通红，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味儿在唇齿弥漫，顾霄吸了口冷气，抽出舌头，舌尖上顶着一滴溢出来的血珠，闻玉书躺在他身下皮笑肉不笑，很不好惹地看着他。
“好学生……我嘴这么脏，你还亲啊，这会儿怎么不嫌脏了。”
对面的宿舍忽然传过来几个直男哈哈大笑的模糊声响，像是在打闹着什么，逼着室友喊爸爸，而这间宿舍一片黑暗，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对方的模样，二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空气中充满了硝烟，顾霄唇角处还有他昨天打出来的淤青，冷着一张脸盯着他看了半晌，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强势地抬起来，低头在他耳边冷淡的轻声：
“洗洗就不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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