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嘴巴里都是柠檬茶味，脸色绿了红红了又绿十分精彩，死气沉沉地盯着顾霄，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柠檬茶是新做的，还是用过的？”
顾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半杯柠檬茶：“你点的那杯。”
闻玉书脸彻底绿了，憋了半天才骂：“你特么的不是洁癖吗？啊？洁癖那儿去了？”
顾霄语气平淡：“闻医生妙手回春，治好了。”
闻玉书被他噎了一下，气还没喘匀地流露出一丝嘲讽：“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事逼。”
“谢，”顾霄又低下头，微凉的手轻轻捏着他脸颊，漆黑的眸说不出装了什么情绪地映着他的脸：“想我怎么谢你，闻医生。”
闻玉书下意识错开脸，顾霄刚爽过一次，虽然脸仍然是冷冷淡淡看着就特欠揍的，但身上那种欢好过的餍足气味勾人的很，他心中感叹一声男主好诱人，语气却很冲：“行，我也不要求别的，找家精神病院治治脑子吧，顾大学霸。”
他自己也刚在顾霄身下爽得三魂没了七魄，感官像泡在了情欲的温水里，讽刺完这么一句才迟钝地察觉到身上发凉，脑袋里忽地闪过什么，身体慢慢僵硬。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天才抬起一只手，拉过被子在腹肌上匆匆擦一把，硬着头皮恼怒地骂了句你特么的，剩下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被人干得爽失禁，尿了一床，实在太丢脸。
校霸像是羞耻极了，耳根和脖子通红，更多的是震惊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对好学生那根有这么大反应，水流个不停就算了，还他妈被对方操失禁了。
他扫眉耷拉眼地下床，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
校霸身上汗津津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窄腰下就是一双浮现着斑驳红痕的浑圆臀部，像是被好学生在床上好好凌虐过一番，一道白浆在好学生视线中缓缓地滑过大腿内侧，他背影僵硬，走的速度更快，骂骂咧咧地说好学生是畜生。
顾霄眸色微深地看着他进了浴室，压下心中的热流，开始动手收拾床，顺便把床底下用过的半杯柠檬茶给扔了。
至于床头那杯，是顾霄刚刚下去亲手做的，楼下的女生还好奇地瞧了瞧，又看了看穿着围裙做柠檬茶的店长，觉得对方神色虽然依旧冷淡，但身上冷冰冰的气场却缓和了，还有刚刚那位来找茬儿的帅哥，他可真爱喝柠檬茶啊。
闻玉书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顾霄已经换了一床被褥，他捡起自己的衣物，顾霄回头看他：“要出去？”
闻玉书看都没看他一眼，穿上裤子：“不然在你这呆到过年？”
顾霄自动忽略他的阴阳怪气，欣赏他当着自己的面穿衣服，淡声：“不想咬我了？”
闻玉书手一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来网友那句“护食”，脸色又黑又臭，下颚线紧绷了一瞬，嗤笑：“得了吧，我嫌脏。”
顾霄挑了一下眉，是不是嫌弃的有点晚了：“床铺好了，休息一下再走吧。”
闻玉书转学过来不知道和顾霄打了多少次架，懒得和他打，今天的事儿也挺丢人的，只想赶紧离开，更何况也不能因为困和累就留在他这，那算什么事儿了，他穿好衣服，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低头点了一根醒醒神，什么也没说，下了楼。
楼下的女生正擦着料理台，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被他们店长扛在肩上带回来的帅哥扶着把手一瘸一拐地下楼，好像很不舒服。
对方出了门没多久，顾霄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个子很高，腿很长，身上穿着一中的蓝白校服，小白杨似的挺拔。
女生看了看他开口道：“要去上晚课啊店长？”
顾霄“嗯”了一声。
夕阳只剩一抹残留在天边，将学校映成淡淡的金色，今天周末，穿着校服学生们陆陆续续回来上晚课，行走在夕阳下。
顾霄进超市买了些零食，并未跟着众人往教学楼去，而是回了宿舍。
他打开宿舍的门，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一道平稳的呼吸声，玻璃窗透过夕阳的余晖，温暖地落在地板上，闻玉书侧躺在床上，抱着一团埋头大睡。
宿舍的窗帘前段时间坏了，摘下来后一直没换，顾霄无所谓，闻玉书纯粹是懒得换，如今可能是嫌窗外的阳光太刺眼，脑袋都要埋进胳膊里。
顾霄拎着一把凳子坐在床边，调整了一下背，身形遮挡住阳光，床上坏学生眉头渐渐舒展，顾霄双腿交叠，拿出书本学习。
等到窗外的夕阳落下去，他才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脱了校服外衣，爬上闻玉书的床。
天色渐渐黑了。
半夜的时候闻玉书饿醒了，周围一片漆黑，有人在身后搂着他，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他耳边。他迷迷瞪瞪地在黑暗中摸起手机，按亮了屏幕，手机的光亮驱散了床上那一小块儿地的黑暗，他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两点半。
狗都睡了。
旁边的顾霄被他晃得皱了皱眉，将他搂的更紧。
闻玉书不用猜都知道身后搂着他的人是谁，被顾霄弄得彻底没脾气了，哑着嗓子：
“……你特么怎么又在我床上。”
顾霄也被他折腾醒了，垂着眼皮缓了缓，问他：“饿了？”
闻玉书愣了一下。
他没说话，顾霄就自行掀开被子，下了床，到书桌旁拿了一大袋零食放在他床上，他站在床边，垂着眸，声音有些困倦。
“随便吃点。”
闻玉书模样窘迫，犹豫片刻才干巴巴道：“谢了啊……”从零食里翻出个面包啃。
他下午喝了一肚子水，早就消化了，胃里火烧似的难受，啃了一个面包两盒饼干三根香肠两瓶水，才填饱了肚子。
顾霄就站在他床头，眼底多了一丝笑：“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