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换好沈年的鞋又要给贺景寻换,却被排斥地躲过去,妇人站起身,有些无措地看向沈年,“这……”
“不用管他。”沈年嗤笑一声,“您继续烧饭,晚上加个玉米烙。”
【你还说这不是大圣父?】他倒替人家看不惯起来了,沈年觉得人有时候真的是十分自不量力的生物。
系统不理他。
“诶好。”赵姨应了声走回厨房,从冰箱取出鲜玉米。
“你觉得我过分?”沈年不是个愿意受人指摘的人,即使是在心里偷偷觉得他也不许。
贺景寻偏过头不看他,瞳孔微微缩了缩,“没有。”
“最好没有。”沈年看他一眼。
沈年没说出来,他其实有点委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可是以前他带同学来家里玩,他们的眼神都和贺景寻如出一辙,甚至没几天之后整个学校都开始传他的恶名。
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
他只好去问他爸,而沈跃文向来秉持着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总之最后是解决了。
沈年气不顺,一感觉委屈眼眶就发红。
他还是想不通,只好问贺景寻,“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这张白嫩乖巧的脸蛋太有欺骗性,水润黑亮的漂亮眼睛看着你,让人很难忍心说出不好的话,贺景寻还没开口,沈年继续道,“可我爸爸没说不对。”
贺景寻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些,他想,再怎么也只是个小孩,被父亲溺爱坏了,但也没有坏到无可拯救的地步,甚至天然的恶意加诸在本身的骄纵上蕴含着另一种极具的诱惑力。
让人不自觉就想讨好他,不计较自己付出什么,只想讨得沈年一个笑容,不管什么样的人靠近他,都会潜移默化地变成奉献型人格。
他现在又不觉得沈年过分了,不过是穿个鞋而已,光从带私人机场的庄园来看,沈家佣人的工资也不会低,甚至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而沈年一不刁难二不苛刻,甚至会对一个保姆用您这样的敬称,他该享受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贺景寻嗓音有些粗粝,沙哑道,“对的,你不会错。”
他也问过其他人,他们无一不是这样的回答。
沈年却只觉得这不是真心话,狐疑地歪头看他,没看出有什么不对,鼓着嘴上楼走进房间里,贺景寻跟着他,到门口时却被拦住。
沈年语气不善,“爬进来,别弄脏了我的房间。”
贺景寻哑然,他其实没想进去的,可现在显然由不得他。
人是不会习惯当狗的,他站着不动,垂在身侧的手青筋暴起。
【任务值加5,当前25。】
“你要磨蹭吗?你妈妈的病不知道经不经得起磨蹭。”沈年已经坐到床沿上,看向门口的贺景寻。
这始终是贺景寻最致命的软肋,如果他孤身一人,决计不会受这样的羞辱,即使拼出一条命也不会受制于人,可不行。
一切的一切都捏在沈跃文手里,贺景寻心跳加快,麻木的表象被撕裂,底下泛着凶恶和狠戾的心绪溢出来,他几乎要用眼神将沈年杀死了。
恶犬的脊骨被打碎,任由他有再大的本领也无法施展,只能缩在巷角,向天祈祷着今天不会遇见恶人来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你在瞪我吗?”沈年觉得新奇,手臂往后撑在床上看他。
贺景寻不答,他跪下来,胸口翻腾着冰冷如海啸般的怒意,舌尖抵住上颚死死忍耐,眉宇间满是隐忍压抑,后颈低下去,姿态缓缓变得臣服。
他往沈年脚边爬过去,胸口炙热的怒火几乎要冲出来,整个人燃烧到发抖,怎么也抑制不住极端暴戾的思绪,他甚至想与沈年同归于尽。
【任务值加8,当前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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