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寻垂在身侧的手掌猛地攥紧，手臂上有一瞬肌肉隆起的痕迹，喉结上下滚了滚，应着，“嗯。”
甚至不敢多问几句有的没的，尽管这是位宽容和顺的父亲，他也一定不会在这件事上纵容沈年。
贺景寻十分有自知之明。
“我会做好的。”他低头承诺，心跳缓慢加快。
“沈年要了你的东西？”沈跃文询问。
贺景寻点头，“一个软件。”
“听说是你自己做的？”
沈跃文看完电脑上的东西后目露赞赏，他并不吝啬夸奖贺景寻，“留着自己用吧，程序再完善一下，远比六百万值钱。”
贺景寻口袋里还装着沈年的两千块，他手指动了动，“嗯。”
走出书房的门，贺景寻正遇上过来的沈年，后者一脸疑惑，“你们说什么要这么久？”
沈年丝毫不知道避讳两个字怎么写，他伸手就要去握贺景寻的手，甚至挤进去和他十指相扣，“干嘛，拉着脸干什么？”
贺景寻想抽回手，拽了两下动弹不了，也就随他去了。
“没什么，我有点困了。”他搓了搓沈年的指腹，牵着他回房间里。
沈年张嘴打了个哈欠，他也有点困了，不过伸手戳了戳贺景寻胸口，“你是不是很怕我爸爸？”
“没有。”贺景寻思索着恰当的措辞，“只是我违反了约定，会有点麻烦。”
“什么约定？”
沈年是个好奇心很足的小孩，他有时候不会计较太多，但一旦想知道什么，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猜测，“你要去公司上班了吗？可学还没有上完。”
贺景寻闻言楞了下，任他牵着坐到床上，淡淡应了声，“嗯，要工作。”
“好吧，那是不是就可以赚钱了。”沈年趴到他身上，额发亲昵地贴蹭着下巴，小狗一样往上一拱一拱。
“应该可以。”贺景寻制止住他的动作，无奈叹气，“别乱动。”
他受不了沈年这样蹭，只能捏着他的后颈往后拽了几分。
“你自己赚钱就不给我碰了吗？”沈年说得十分委屈，一双圆眼垂下来，“我又没有对你很差吧，现在就这个样子，那等你真的很有钱的时候是不是就要关我去精神病院了？”
“我没有。”贺景寻简直百口莫辩，他又向来说不过沈年，只能松开手，让他贴得更近些。
“哦。”沈年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又目光灼灼盯着他，“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吗？把我关起来，然后报复我。”
他不管贺景寻回答与否，自顾继续道，“反正我也没有你聪明，肯定会被你耍得团团转，到时候你不要关我去精神病院好不好？”
“就把我关在家里就好了，我听你的话。”
贺景寻被他呼出的灼热呼吸烫到，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他根本弄不懂沈年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又是精神病院，他到底有多害怕这个地方。
“你看起来倒不像会听话的。”他哑着嗓子，手掌握住一截往里凹陷的腰，沈年腰真的很细，但其实是有人鱼线的。
沈年抿着唇有点恼火，他低头啃了一口贺景寻的下巴，“那什么叫听话。”
他讨厌死贺景寻了，不喜欢有这个人在家里，迟早要把他赶出去才好，反正他自己有钱，在外面又不会饿死。
沈年酸不溜秋地想，不就是个子高了点，长得也还不错，脑子又好使吗？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任务进度到一百会怎么样？】沈年直觉不会有系统说得那么简单。
系统罕见没应声，任沈年怎么询问都装死不说话。
如果贺景寻不把他送去精神病院，那又会做什么呢？
总不能和现在一样……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这样根本不对。
沈年苦恼地挠头，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反正就是有哪里出了问题，一开始他就应该拒绝系统的要求，哪有正经人会做这样的事。
他和贺景寻的关系也太不正当了，不知道蔺三和蔺舟是怎么处理的，他可是都听说了，蔺家已经找好蔺舟的未婚妻家族在接触了。
那蔺三会怎么样？
就像他，如果他出国或是结婚，那贺景寻会怎么样？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沈年询问道。
贺景寻似乎被问住，一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眉头紧紧皱着，视线一瞬不瞬盯在沈年身上，他反问道：“你喜欢女人？”
沈年摸了摸下巴，倒真的思考起来，“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但好像又喜欢男人，你算男人吗？”
贺景寻：“……”
他不想和沈年探讨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索性不接他的话茬。
“是男人吧？”沈年眨了眨眼，没有彻底长开的脸蛋上有点肉，现在嘟在一起，他伸手探进贺景寻裤腰里，攥着半软的性器摸了摸，“感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