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拉着他亲了亲侧脸，抠着手指从口袋里拿出口罩给他，“我用过的，但只有这个了。”
贺景寻接过戴好，他牵着沈年的手放到手龙头底下打了点泡沫仔细洗干净，通知的语气道，“晚上加班，你继续做试卷。”
沈年眼都瞪大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贺景寻掀着眼皮淡淡看他，后者很快抠着手指妥协，但还是十分不情不愿的，“你管我实在太多了，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这样。”
他刚把人玩成这样，现在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若隐若现有种心虚萦绕在心头，沈年眼皮跳了跳，看着贺景寻一言不发的脸，他唇角都垮下去，“我知道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可恶，他明明才是主人好不好，但贺景寻也太吓人了吧呜呜。
小少爷揪着他一点衣角握在手里，“等我爸爸退休，是不是就是你养我了？”
“你是老板，我给你打工。”贺景寻抽了两张纸擦干净他指头缝里的水迹，敛着眸色道，“你给我发工资。”
“哦，那你要是把公司干倒，我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贺景寻顿了顿，“不会，不会让你喝西北风。”
沈年：“……”
那就是真的会把公司干倒吧。
沈年写了一会卷子就脑袋大，他偷溜去董事长办公室，神神秘秘蹲在沈跃文旁边和他说小话，“爸，我哥说要把公司干倒，你小心一点。”
沈跃文有点想踢他一脚，皱了皱眉头还是从抽屉里拿了块巧克力给他，“倒不倒都跟你没关系，大字不识几个，赚了钱你都不会花。”
沈年垮了脸不乐意，恨恨撕开巧克力咬了一口，小小声商量道，“那你给我多留点钱，等破产了别一起清算了。”
沈跃文往他脑袋上给了一巴掌，骂道：“滚蛋。”
沈年不想滚蛋，他回去又要写试卷，索性赖在这不走，他就不信贺景寻还能找上来。
盘腿坐在一边吃东西刷手机，时不时外放很大声的音乐和视频，吵得沈跃文头都大了。
“马上要高考了，你要不要出国？”
沈年想都没想一下，“我不去。”
沈跃文不知想着什么，没再像之前一样态度强硬，不过还是道，“能考上就不用出国，考不上就老实打包过去。”
沈年不理他，摊开手心问他要钱，“我要买东西。”
头顶上的人睨他一眼，“买什么？”
“你怎么管这么多呀，我要点钱你就给嘛。”沈年仰着头把脸都皱成包子，看起来实在有点让人不忍心拒绝。
“找你哥要去，你们不是好吗？”
沈年颇有点心虚，“一点都不好，我讨厌死他了。”
沈跃文不置可否，还是给他打过去钱，叮嘱道，“先紧着考试，补习得怎么样了？”
沈年现在越来越不爱和老头说话了，简直三句话有两句话扎他心窝里，说起来又捧着下巴发愁，脸蛋上的肉都被挤得嘟起来，“学习也太累了，我根本不适合念书，说起来都怪你，小时候不让我读幼儿园，现在好了吧，基础都没打好。”
沈跃文也不知道上幼儿园是打得哪门子基础，半晌也只能训他一句，“亏我一世英名，生了你个没用的草包。”
沈年打了个哈欠不理他，“龙生龙凤生凤。”
沈跃文脸都让他气黑了，干脆通知贺景寻来领人。
不过五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沈年不敢置信地用看叛徒一样的目光看他爸，被贺景寻礼貌揪走了。
“真的不做了，你说好不做的。”沈年蹲在地上吸鼻子，头发丝都蔫下来，少年气的嗓音里透着点绵哑，“我明天一定写完，哥哥……”
贺景寻拉他起来，“回家了。”
沈年狐疑地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眼看马上要走出公司大门才松了口气，他的确好困了，现在走路直打盹。
【任务值增长停滞，请宿主继续努力。】机械音的系统冷不丁出声。
沈年：？
【怎么努力？】
他还不够努力吗，就差把人生吞活剥了，再过分下去就要犯法了，沈年才不干。
【请宿主将主角私密文件夹公开网络。】
沈年：……
他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不干。】
系统倒是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默了一瞬道：【拒绝任务会触发电击处罚。】
沈年和系统说话就分不出注意力看路，他趴到贺景寻要他背，被人稳稳托着大腿往上掂了两下，这才懒懒打着哈欠，【那就电吧，你真当我是傻子，我们两个现在好好的，我不作死他肯定不送我去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