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泊舟见他面色酡红眼神发蒙的模样就知晓是醉了,沈年刚离席他就寻了理由出来,左右他不在里头还更热闹点。
“你喝醉了。”楚泊舟被他挠到下巴,微微低了下头,将人牢牢抱着往寝殿走。
沈年眼前直冒蚊香圈,“谁呀?”
楚泊舟腾出手给他系好袄子上的纽扣,应该是觉得热才扯开的,天寒地冻一下子就容易染上风寒,也不知道注意些。
沈年直到了塌上还不老实,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直勾勾盯着楚泊舟看,上上下下不满地打量他一眼。
楚泊舟站在床沿边,原本要给他褪衣的动作顿下来,他以为是沈年酒醒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声色微哑,“在外面容易生病,等沈相下了席我便叫他来接你。”
沈年大抵是不愿和他共处一室的。
谁知沈年眼都没眨一下,视线牢牢盯在他衣服上,“我和你换着穿。”
“我就说人家都穿得俊,我看过了,你这个最俊。”沈年已经开始解开袄子纽扣,“我爹可是宰相,你要不和我换我就回家告状,他准不饶你。”
这话术还是沈年七岁时候想要参将女儿的竹蜻蜓说的,那个妹妹可凶,害得沈年刚回家就挨了他爹一顿鞋底子。
原来不是赶他走,楚泊舟松了口气,他吃沈年的冷脸简直吃怕了,屋里的地龙还没烧热,他拦着沈年的动作,“等会,暖和些再换。”
醉鬼哪里有道理可以讲,沈年眸底是茫然迷离的光,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你骗我,明明就是不想和我换。”
楚泊舟正要哄他,就听沈年又道,“今年怎么这么多骗人精,讨厌死了。”
楚泊舟动了动手指,“还有谁?”
沈年却惊恐地捂住嘴,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能说。”
“无碍,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楚泊舟弯下腰顺着他的头发,低声轻哄着。
一个人憋着八卦不说确实有点为难,沈年看他一眼,“好吧,那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他声音小了一度,神神秘秘的,“不然要杀头的。”
楚泊舟心里一紧,脸色白了白,“嗯。”
沈年又看了他一会,似乎在确认他到底可不可信,他从小就觉得长得俊的人不会骗人,所以还是开口,“嗨呀,他就是骗我帮他,他以为我是傻子,但我才不是呢,我其实可聪明,我都看出来了,他还说要和我成亲呢,结果亲没结上,给我打得够呛,你说可恶不可恶?”
“他还有理呢,说都是我的错。”沈年义愤填庸起来,拳头握紧砸上底下的棉被,“你知不知道多过分啊,押着我就要我跪,这也就算了,啪就是一个大巴掌,我都被扇懵了。”
说着,沈年抬起侧脸要他看,“你瞅瞅看,是不是现在还有印子?”
其实没有了,脸上红彤彤一片,皮肤细嫩光滑,一点瑕疵都看不出来。
安静几秒后。
楚泊舟说,“那你还会原谅他吗?”
他低敛着眉眼,像是被丢在路边遗弃的孩子,下半张脸落在阴影里,眼神略微恍惚了下。
沈年疑惑地看他,转眼又摆摆手,“他哪里需要我原谅呀,只要不抄家杀头我就感激不尽了。”
楚泊舟闭了闭眼,铺天盖地的情绪让人几乎失控,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竟是这样的吗?
在沈年眼里,他只是个随时会威胁到他身家性命的残暴君主。
所以更不愿意和他成亲了。
垂下的鸦色长睫遮住眸底破碎的光,他就算解释了沈年也不会信的,而且一字一句都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亡羊补牢向来最是无用。
楚泊舟忽然微微喘了口气,感觉被一块大石头压进冰潭里,压抑地不能呼吸,整个人沉重得一动也不能动,心脏被狠狠攥起,霎时间疼得人脸色苍白。
沈年已经躺下,他说完话就忘了要换衣服,殿里的地龙已经烧起来了,身上的袄子闷人得很,而且浑身上下有股无名邪火到处乱窜,沈年烦躁地直皱眉。
“小芬!我好热!”
楚泊舟喘息了口,克制住心口的绞痛,俯身给他解扣子,“别急,马上。”
应该是太久没发泄的缘故,等楚泊舟褪掉他的外衣,沈年底下亵裤已经被撑出极为明显的鼓包,喷出的鼻息灼热难耐,整个人烧迷糊了似的。
沈年哼哼唧唧的,浑身淤着火不知该如何缓解,眼圈都要急红了。
有些凉的修长手指环上去,楚泊舟感受着这样错觉的亲密,轻轻吻了下沈年的下颌,“我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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