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糖:“你之前,不是总说自己体寒吗?然后我便去给你求了护身的东西。”
“手串便是从这里求的,不久前,道长告诉我,每一件经他手的净物上都留了他一丝精力,他感应到给你的东西碎了。”
夏清警铃大作,揪住衣服,磕巴道:“没什么事,就是我不小心把东西打碎了。”
他害怕丈夫身份被人发现,连忙搪塞,“不是什么大事,神神鬼鬼的,你别信这些。”
费糖摇摇头,“不仅如此,道长还注意到,你浑身鬼气,已浸入全身。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沾上鬼这么简单,说明,这只厉鬼已与你有过肉体上的交合。我知你初恋就是元懿,不会再有谁与你发生过关系了,所以这只鬼不是别人,就是你老公!”
夏清脸上难看,“话不能乱说的,二十一世纪怎么可能会有厉鬼之类的东西嘛。”
见他不信,费糖也能理解,枕边人是鬼这种事可不是随时都能接受的,他继续劝道:
“厉鬼待你好,那是想吃了你!当初你突然找个男友我便觉得奇怪,定是厉鬼迷惑你的心智,你经常体寒,肯定是被他吸走了精气。”
夏清说自己不信,支支吾吾让他不要胡说,让老公听见了不好,就要回去。费糖一把拉住他,“你等会儿再回去吧,那间房,你已经进不去了。”
夏清愣住,“什么意思?”
“房里有道长亲自布下的法术,你记得旁边的帘吗?帘后是法器与符咒,你家鬼道行很深,整座道观都设成了法场,现在仪式应当已经开始了。放心,如果他是正常人,一点影响都不会有,全程都在幕后进行,他也不会察觉。”
“如果他是鬼呢?”夏清呆呆道。
“那便灰飞烟灭,一个待在活人身边图谋不轨还故意勾引男人的……诶,你干什么去?”
夏清拼命往包厢跑,满脑子都是灰飞烟灭四字,费糖也意识到什么,“糟糕,他不会知道……”
如果好友明知丈夫是鬼,还要和他好,这事就复杂了。
费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好友是明知对方是鬼还要纠缠不清的呀!
完蛋了完蛋了,帅鬼魅力大到这个地步,美色误人啊!
夏清气喘吁吁跑到包厢门口,果真打不开了,大声呼喊,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被某种东西隔开成另一个空间。
因常年与鬼交流,夏清也隐约对气场有了一定的感应力。这座道观听说底蕴雄厚,集全观之力的驱鬼仪式必然不同寻常。
他心急如焚拍门无果,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有丈夫给的鬼哨,吹几下他的手下便会立刻赶到。
夏清用力吹,鬼哨吹不出声,但不出一分钟,几名熟悉的面孔就凭空出现,都是家里的佣人。
夏清向他们说明原因,让其想想办法赶快救他们主人。
“夫人是说,主人被困在这里?”
管家一副狐疑之相,但夏清说得信誓旦旦,他和同伴对望一眼,不知道主人在搞什么东西,这些小道士也想困住他?
“夫人先别急,您肚里还有孩子呢。在旁稍作休息,我们来想办法。”
费糖赶到,听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献血晕过去。
他拽住夏清的胳膊,结巴道:“你你你、你、你怀孕了?”
他目光下移,夏清正以一种相当专业的姿势护着小腹,对旁人所言也完全不否认,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对元懿是鬼这件事完全知情!
“你疯了吗?你知道他是鬼?是鬼你还给他怀孕?!你是男人啊!”
费糖拉着他就要走,“你绝对疯了,被他鬼迷心窍了,现在我们就走,我找人歇了他的鬼术。”
太荒谬了,知道就算了!这鬼还哄骗夏清以男子之身怀孕,多荒谬啊,这鬼到底想干什么?
“不,不要,你放开我。”
夏清挣脱他,让鬼仆们快些动手,管家点头,随后按住门扉,只见其手上黑光闪烁,没多久,紧闭的门就自己敞开了。
里面元懿脸色苍白,坐在墙角,而帘布掀开,几名道长面目凝重地看着他。
“老公,老公!”
夏清六神无主地扑过去,挡在元懿面前,“你们别动他,他从未伤过我分毫,我们结婚了,你们不能动他。”
道长严肃道:“快快离开他,你身后的可是有千年道行的厉鬼!咳咳咳咳……”
他兀得喷出一口鲜血,身后的年轻人接住他,喊到:“先生快走,这鬼是装的,他根本没……”
“老婆,我好难受。”元懿一副可怜之相,“虚弱”地抱住他的纤腰,头埋进他的胸膛,“老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别说这种话!”
这是鬼遇见会飞灰湮灭的符咒,不知伤害有多重呢。其实刚知晓元懿是鬼时,也想过出去就找道士将他赶走。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孩子也生了,肚里还有二胎,元懿待他实在太好了,想想要让他灰飞烟灭、不,仅仅想到他会离开自己,夏清便心如刀割一般。
“如果我走了,我们的孩子会代替我照顾你,咳。”
“呜,不可以,小宝宝还没见过爸爸呢,你不能走。”
孩子?小宝?
身后道士目瞪口呆,其中一人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鬼,你生下的也是鬼胎!”
“一个就算了,你还要给他生两个?臭鬼,你怎么这样引诱人家清白的男人?”
夏清为老公辩护:“不是他引诱的我,是我自愿的。”
“我知他是鬼,他从不做害人之事,待我也很好,我们是两情相悦,不是被鬼迷心窍了,你们不要伤害他。”
他紧紧抱着元懿,人家在他腰屁股上乱摸也不阻止,一副习惯的模样。这厉鬼模样生得极为俊俏,一副故意勾引人的皮相。而他精挑细选的受害者也是模样俊得不行,男人看了也觉得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