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他。”
行了吧!
见家长,可是我能想到的最正式的告白了。
安鲤觉得自己已经超额使用掉了所有的勇气豆,如果许少卿还不满意,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说了。
许少卿低头看,安鲤脸上带着一副忐忑,探究又像是邀功的神情。
“这是……咳。”许说话的时候发现嗓子很紧,紧得说话都很难听。他调整了一下。
“这是你补给我的?”
安鲤:“啊。”
然后他抬腿往回走:“好了走吧。”
回到车上,许少卿问:“对你而言这么重要的房子为什么卖了?我知道你缺钱。不过南城改造,哪怕要卖,再挺下,也许这房子就快动迁了。到时候能多换很多钱。”
安鲤系上安全带,轻描淡写地说:“当时小朵要做手术了,不卖不行。”
许少卿微动了下嘴角。
他记得小朵说过,她开学的时候做的手术。
开学,也是九月份。
……
许少卿是这么问的:“你卖这个房子是认识我之前还是之后?”
安鲤顿了一下,回答:“之后。”
许:“……”
他明白了。
安鲤卖掉尊严和身体之后,只拿到了一百块。
于是又卖掉了他对过去唯一的念想。
但安鲤说:“多亏那时候遇到你,出手那么大方,不然我就不能住到我现在租的房子里去了。”
许:“……”
许少卿觉得自己的情绪总是愤怒的多,哀伤的少。他应该有十年没掉过眼泪了。但此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阴谋,好像逮着一个机会肯定就要破戒。
许少卿转头看向窗外。他可不能在这个被自己嘲笑过的哭包面前下饺子。
他收拾了一会儿心情,说:“第一次见你那天,是我生日。”
“哦?”安鲤很意外地看他,刚笑着想说“这么巧!”却突然想起来他的生日就是他母亲的忌日这回事儿。
赶紧连笑容带话音一起憋回去了。
“哦。”他补了一个降调的。
许:“自从我去‘看病’开始,我有的时候就是,很想发泄,但又根本不想要。我总那样,越焦虑的话就会越觉得憋得慌,越憋得慌就越没感觉,恶性循环,真的很难受。我还差点自宫过几次呢。”
安鲤发出一个吃惊的声音,拍拍他的手背。
许看了他一眼:“那天我就是这种感觉。在会所转了一圈,根本提不起性趣。本来我打算就那么回家去,自生自灭算了。但碰上你了。”
许:“我好不容易觉得,这个人还行,我这回大概能在你那里解脱一下。但你到了酒店才说你是直的,是个误会。把我火儿挑起来了不管灭,还说我死基佬同性恋让我拿钱去看艾滋病。呵呵,我觉得你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收拾我的。偏偏要在这一天,好让我记住我妈就是我害的,我不应该在我妈忌日去找鸭子。可我这十年怎么过的啊。你凭什么?混蛋!”
安鲤:“……”
安鲤掰着手指头说:“你等一下。”
然后他整理好了,说道:“我好不容易觉得,这个人还行。我这次大概能在你那里找到工作。但你到了酒店才说你是弯的,是想找鸭子。把我希望挑起来了不管灭,还摔我100块让我打车滚蛋。真的给你睡了以后还是这一百块。呵呵。我觉得你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收拾我的。偏偏要在这一天,让我记住我不应该在孩子做手术的时间去当鸭子。可我那一晚上怎么过的啊。你凭什么?混蛋!”
许:“……”
许:“对不起。”
安鲤印象中这是许少卿第一次说对不起。他很感动。
许:“凭你是个笨蛋。”
安鲤:“……”
他吸了口气想要骂街。今天他表白了两次,他宣布现在都不算数了。
然后许少卿抱紧了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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