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没有说话,将微笑贯彻到底。
李单嘁了一声,扭头,恰好看到一辆银白色轿车事过,车牌7728,他嗯了一声,指了两下,将手里的面塞到誊身上,口齿不清,“就是他”
跟踪。
这种事在廖远停以前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出现,他不耻用这种行径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但不得不承认,有许多时候,招损,但有用,特别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将面临什么——他随时做好与廖华恩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不会轻易放弃,廖华恩更不会。
在必要的选择中,理智、身份、道德、原则、尊严等,都可以弃之不顾,只要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车一路向北,停在一家美容院前。
李单的脸皱成一团:“什么老男人,还到美容院。”
下一秒,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眯眯地迎张枫进去,那一瞬间,李单愣住,他贴着车窗,瞪大眼,嘶了一声,“这女人……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呢……”他挠挠头,“不管了,先拍了再说。”
他连忙拿出手机抓拍,只拍到了侧脸,但还算清晰,勉强能看清五官,是个丰韵的少妇,不过似乎有些年龄了。
他立即把照片传给廖远停。
廖远停收到照片后微微凝眉,也觉得这女人在哪儿见过。但是在哪儿呢。他平日工作虽接触的人不少,但女人少,如果是和自己打过交道的,一定有印象,这种似曾相识又完全想不起是谁的感觉,还是头一次,廖远停摸着下巴,闭上眼,在脑海里幻想她正脸的照片,忽然一顿。
他睁开眼,迅速打开电脑,插上内存卡,找出沈舒杭当初帮他恢复高清的三段视频,找出第二段视频里出现的女人,按暂停,屏幕上放大的脸,和手机上的脸对比,八成像。
廖远停放大图片,仔细对比,靠着椅子,笑出声,一个人,这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张枫依然和这个女人有联系。
据李单说两人举止亲昵暧昧,似乎……
据档案记载,张枫已婚,并育有两子,妻子待业,大儿子大学,小儿子高中,单看绝对是家庭美满,和谐幸福。
但从上次和他们一起去会所的实际情况看,张枫应该经常留恋于这种风月场合,经验颇为丰富,不少人都认识他,甚至不少在职人员都知情并参与。
张枫,好一个张枫,看来得从他的人际关系,情妇下手。
“跟,继续跟。”李单念着廖远停的吩咐,看眼誊,“跟到彻底拍到他俩偷情的证据为之。”
誊依然没说话。
李单说:“你知道咱俩现在这种行为属于什么吗?”
他比个相机咔咔拍摄的手势。
誊摇头。
“狗仔,狗仔队,你知道狗仔队是什么吗?”
誊依然摇头。
李单无语:“和你们这些非正常人沟通真累。”
饭后,刘学找周梅切了点水果,敲响刘忠的门。
鲜少有人找他,周梅也是单独把饭留出来,刘忠还以为是廖远停,门开,他愣住。
刘学笑着,抬下手,示意自己是来送水果的。
刘忠还没开口,刘学就擦着他进屋,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圈,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有喜欢吃的告诉我。”
刘忠说:“谢谢。”
刘学说不客气,往门口走,突然绊了一下,头结结实实磕到门框上,疼的眼泪飙出来,刘忠瞬间慌了,他连忙把刘学扶到椅子上,弯腰说:“肿了吗?”
刘学嘶嘶地抽气,手拿开,一个大疙瘩。
刘忠心疼地啧了一声,出去找医药箱。
刘学泪眼朦胧:“在我和廖远停的卧室。”
刘忠闻言有些犹豫,那毕竟是他们的卧室。
刘学善解人意道:“可以找周姨。”
刘忠点点头,走了。
刘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擦下眼泪,掩上门,迅速走到床边,翻看床头柜,衣柜,以及他挂起来的衣服。
终于在最里面,一件棉袄里摸到了一张卡片。
他心下一禀,拿出来看。
身份证。
刘学盯着证件上的名字和照片,又哭又笑,紧紧咬着自己的胳膊,狠狠抽两下气,强迫自己放回去,扭头看眼门口,把衣服摆好,深吸几口气,出去了。
周梅正好拿着药箱下来,看到他哎呀两声,抓着他的手腕到冰箱旁,“这得先消肿呀,怎么磕这么大一个疙瘩呀,怎么搞的呀这是,疼不疼呀,多大的人了还能绊着,你说说你呀,是不是最近没吃好?还是又长身体呢,脚下没根?”
刘学听着她的絮叨,看着刘忠,看着刘忠脸上的面具,转过身,“好了周姨,没事了,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