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不会。”
他朝着顾雪纯伸手,“我一定不会让他被人带走的啦,所以你可以放心把项圈的钥匙给我,我会把小知了从所有人手里抢回来,给他‘自由’的——”
顾雪纯:“……”
宴无微弯起唇角说:“顾小姐,不要担心,我们的合作还是能继续的,毕竟我们目标一致,对不对?”
“更何况……”
宴无微听着身后逐渐逼近的男人的脚步声,再看神色似乎慌张的顾雪纯,露出了天真又恶毒的笑容来,“你背叛哥哥,联系母族,也没有退路啦。”
“……すみません……香主……他似乎逃跑了。”
车上,男人用蹩脚的中文汇报着,“……藤原女士。”
……
日本。
女人穿着大丽花和服,慵懒的依靠在奢丽座椅上,素手上捻着茶杯。
她长得极其艳丽,大丽花和服在她身上竟不显任何俗气,只那刻意涂抹惨白的脸和红唇,衬出她的眉目日式温婉之余,又有着一种令人发寒的诡艳。
但任谁看那张完美精致如同少女的脸,都不会想到她已经四十五岁了。
空气中漂浮着糜丽的香,一边有人轻柔的扇着扇子,有人跪在地上,轻柔的给她按脚。
“这样呀。”
她的声线很是柔和,纯稚仿佛依然天真少女,“斯一怎么连这样重要的香主,都看不住。”
藤原斯一,这是顾斯闲在日本的名字。
令人意外的是,她的中文却非常的标准,没有丝毫蹩脚的杂音。
“很难抓吗。”
“……是的……因为规矩说,不可以伤害香主……”
“死板的规矩,是在一切有转圜余地时候使用的。”
她叹息着,仿佛带着母亲的疲惫似的,很无奈说:“抓活的就好。”
“……”那边似乎有些迟疑:“您的意思是……”
“断腿也没关系。”女人温柔的说:“也可以断掉一条胳膊,没关系的,等将他带回日本,会有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呢。”
“我有研读过古书。”女人说,“香主的身体被神明祝福,虽然娇软羸弱,但也最容易恢复……中个一枪两枪,无伤大雅。只是恢复后会更加无力孱弱,娇软敏感而已,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来就不应该出去。”
“疼痛也会让他记住逃跑的代价,安分一段日子呢。”
她看看自己的指甲,不紧不慢的加上一句:“当然……活的抓不到,就杀掉吧。”
“香主如果不在我们手中……那让他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她说话尾音总是带着个呢,仿佛撒娇一样温柔缱绻的语调,却莫名令人心生胆寒:“不若尘归尘,土归土,让那漂亮的赤子之魂,回归天上呢。”
“轰——”
夏知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贺澜生开着开着车,会突然冲上来这么多车跟在后面追杀他。
顾斯闲追上来了?
贺澜生皱着眉头,从后视镜里瞄他一眼,“你倒是个香饽饽,就会给老子惹麻烦。”
夏知只无辜的望着他,继续把自己傻子人设贯彻到底,想着装傻的话就算被顾斯闲抓回去也应该能免一顿惩罚。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锁香枷,有些无奈的想,既然顾斯闲的人追上来了,恐怕就真的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走了。
他原来还想到了旁敲侧击让贺澜生整个屏蔽信号的装置呢。
恐怕来不及了。
但看着后面追来的人,不知为什么,夏知心里却有些没底。
夏知往后面看。
不……好像不是顾宅的车,顾宅的车最基本的都是宾利,这些车是夏知不认识的牌子。
这些车以不要命的速度疯狂的追逐着贺澜生的兰博基尼,说是围追堵截也不为过。
不是顾宅的车?
那应该不是来追他吧……啊?那是追贺澜生的吗?
啊对肯定是追贺澜生的,他一守法公民,不沾黄赌毒,也没钱,绑架犯也看不上他啊,肯定是贺澜生这嚣张跋扈的坏脾气在名利场上得罪了谁被追杀了。
那追贺澜生的关他是不是个香饽饽什么事儿,贺澜生真他妈的会甩锅。
夏知开始气恨自己现在的人设是傻子,不然一定激情辱骂贺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