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卖不完也就代表了接下来的一整天或许都得饿着肚子靠喝凉水止饥,倘若就他一人挨饿倒不要紧,可今时不同往日,肚里还有一双小的断是不能饿着的。
为了吃上一口饱饭,徒春只能惴护着累沉的肚子伏跪在地,低下头用唇抿起了篮内的花朵如同讨要饭食的大狗,不断的用着面颊来回讨蹭着来者的雪腻手背或是精贵不菲的衣料,徒惹一身暗香糟践,眼巴巴地恳盼着面前的贵客能接下嘴里衔着的卑微乞望。
起初一次两次的倒还勉强凑合,可次数多了这法子也逐渐讨不得好,那些寻芳客又开始埋怨起了徒春只给来买花的女孩子们糖吃的差别待遇、指责他厚此薄彼的偏袒。
徒春心里分外委屈,那些糖片本就是特意为了少数几个长期光顾自己生意的小姑娘准备的,怎麽换做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被说得如此不堪了呢?
他有口难言,除了能发出一些唔唔咽咽没人听得懂的哼哝声之外对这莫须有的怨怪百口莫辩,是连替自己辩解只言片语也做不到,只能是再次退让将篮底铺着的薄碎糖片衔在口中,连同花枝一同奉入买花客的手里权当作是道歉赔礼。
可即便是如此低声下气送出了赔礼却仍要惹来兜头满脸的嫌厌讥蔑,挑三拣四着用那麽廉价的货色滥竽充数的味道肯定极为差劣,要是想证明诚意就该亲自含着赔礼送到嘴边兴许会再考虑接受。
为了不让客源流失以及下一顿的着落,哪怕有再多的挣扎苦楚徒春仍只能依言照做,就这样奉上让湿软腔口融靡殆尽的温软涩苦供人为所欲为,无论长夜漫日,皆索嚐随意。
只是当时的徒春尚未明了,以此为引,从今往後无论是目光停留、呼吸浅吻、一身腴实肤骨、育养生命的内里乃至整个人生都将不再独属於自己。
抑或是说,打从一开始,他才是别人眼里明码标价看中的那件商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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