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肆意狎啖孕妻的淋漓畅快,督军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过份了,倘若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叫作阿冗的劣等孕种偏生要落在他手里头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本来阿冗就不算是个多有骨气的人,在荒区这片土地上他甚至只是个连个人都称不上的滞销物件,除了能给人发泄和生儿育女外就没有更多的其余功用了,又还因为卖相不怎麽好从来都是乏人问津的,是那种差点就会被送去报废销毁的汰品。
说是滥竽充数都算是在抬举他的溢美之词了。
明明生着一副高大腴实的身子,却只能在阵营的底层中做些没人愿意干的脏累活来换取一口温饱,一日熬过一日的年复一年,彷佛生来便是要过这种苦日子的下等货色。
能够配给都军做孕种对於阿冗而言不亚於野鸡飞上枝头做凤凰,说是撞了大运高攀这鹤立的高枝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可能是觉得没那种必要,对方除了在床上很是有些过分,让他吃不消外,倒也没有说在日常吃穿用度上有所苛扣薄待,如今的丰衣足食和过去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相比不知好上多少。
然而被指配给督军都过去都有好些年头,阿冗却仍旧是打从心底深深惧怕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丈夫以及拥有者的,即便青年对他甚至连打骂都不曾有过。
虽然不清楚督军当初是基於什麽原因才将他收下,但阿冗知晓对方这般的人物无疑是瞧不上自己的。
因此,他只能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言行话语间总是带着底气不足的低声软气,与丈夫同处一室时他就连呼吸喘口气都会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就生怕有哪儿碍着青年的眼将自己赶出去自生自灭。
毕竟,在荒区若是没有人庇护的无主孕种下场往往都是极其凄惨的,阿冗别无所求,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绝大多数的时候就连督军一个不经意扫过的眼神都能让他寒毛倒竖好半天,那双瞳色浅淡而剔透的眸子虽然瑰丽异常,但里头透出的薄凉乖张却只让阿冗感到无端的毛骨悚然,好似无时无刻都在被深不见底的深渊凝视着。
而或许这也是出生於底层的被掠食者身上仅有的鸡肋本能了吧,但怕也是无用的。
於是阿冗只能浑身僵硬背对着丈夫把头垂得更低,瑟瑟抖抖地剥开衣襟,将生育过後显得愈发鼓胀润翘且泛着醇甜乳香的奶尖尖喂进臂弯抱着的一双儿女嗷嗷待哺的小嘴中,努力缩藏身型的笨拙反应像极了遇事只会埋首滚烫沙地的可笑鸵鸟,任由身後饶有兴味的目光则无所顾忌地在他身上一遍遍逡巡徘徊也不晓得挪地。
又过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日,在与循线追纵深入荒区的心腹顺利接头後,督军寻思着也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再拖下去就没意思了,索性与外边待命的主监部队来了个里应外合的奇袭,将这几年间明里暗里撒下个饵料和上钩的大鱼一网打尽。
措手不及的敌对阵营不消多时就被内外夹击得土崩瓦解,而几个还在挣扎的残存余党也掀不起什麽风浪,很快便被收拾乾净。
从这天起,荒区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便算是在这片星域上被彻底湮灭除名了。
从主区来的军团声势浩大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准备离开,走前还不忘依照督军的指示刮地三尺榨乾这片废土最後一滴油水,这些主区阵营的庞大舰队几乎将荒区所有有价值的资源积累给搬了个空。
矿产、灵植、异兽、远古纪元的遗迹......以及荒区阵营独有记录着如何培养孕种的文献资料全都一个不落的成了犒赏赢家的战利品。
怀里抱着刚满足岁的小女儿,身後还背着好不容易才被哄睡的长子,阿冗抖如筛糠的缩在一片断垣残壁之中,动都不敢动。
环顾四周,明显在不久前单方面的大肆屠戮的清洗中,荒区俨然已成了寸草不生的焦土废墟,名符其实。
看着稍远处已换上一身自己从未见过的崭新装束,正被一群下属簇拥在中央听取着消息汇报的督军,阿冗像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脑子彷佛依稀还残留着的轰鸣幻听让他思绪停滞,完全无法思考。
就连一双儿女是什麽时候被青年指派来的人给先行接走都没察觉,只是木愣愣地提着丈夫今早出门前特意交待自己中午给他送去的午饭。
阿冗感受到後背的衣衫早被自己吓出的冷汗给打湿,湿黏的触感贴在肌肤上让人很是不舒服,但此时的他根本无暇理会。
我...这些年究竟是在跟个什麽样的怪物朝夕相处?
如果自己来得晚些...又或是没乖乖听从丈夫的嘱咐出门送饭...那後果...
阿冗後怕的想,却又一点都不敢再往下细想。
因为回头望去,就能远远地看见他们原先居住的那片区域早在先前的大军压境中被铺天盖地的洗地式扫荡中毁被得连渣都不剩,可能在未来很久的一段时间内或许连半个活物的踪迹都难以见到了吧。
孕种缩瑟发颤的笨拙身影让人想忽视也难,使得他看上去滑稽之余却又显出几分莫名的可怜无措。
“啊...你居然还在呀?该说你是真幸运麽?连这都能躲过一劫死里逃生...”耳边响起的熟悉嗓音猛地将阿冗扯回了现实,才发现原先围绕在督军身遭的那些人早已不见踪影,唯有青年仍站在原处也不知过去了有多久,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嘴角微微上扬,他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麽,聊聊正事吧。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麽留在原地直接被销毁报废,要麽...”
然而还未等青年说完,就见一人的身影已然带着踉跄的脚步,不顾一切跌跌撞撞的扑摔进了他自使而终仅有也仅剩的唯一倚靠里,一如溺水者只晓得紧紧攀附着浮木那般恳切。
难得这个迂钝如榆木脑袋的人呀,总算是学聪明晓得该要主动靠近了,虽然也仅仅是依照着本能中的那丁点儿似懂非懂。
可难道他还有别的选择麽?
而造成这一切局面的始作俑者却像是什麽都未曾发生过那般,只是转而细细把玩起锢束在孕种左手无名指尾端上的那圈细芒,不置可否地哼笑了声,才收拢着这份迟来已久的肓暖投诚朝着来时的方向,满载而归。
“呵,小家子气。”
不急,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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