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友此为何意?这般毁去我自证清白的物证,”他字字珠玑,咬字清晰,“方才还踢踹胁迫袁平,莫非是我想错了,真凶另有其人?”
“林天逸,你这是…?”清觉瞧着林天逸蹲下身去靠近了叶叙舟,纳闷的出声问道。
“……”眼瞧着林天逸的面上带着愉悦而阴戾的笑,那张脸英眉深目,本就富有攻击性的样貌离他越来越近,让人宛若给林间猛兽盯上了似的不自在,叶叙舟脊背上不知不觉出了汗,洇透了内衫。
啪啪——
些微的刺痛从侧脸上传来,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林天逸竟是抬手轻拍了两下叶叙舟白玉似的脸颊。
他瞧着叶叙舟冷静神色下的不安,好似给这人这层假惺惺的壳子打碎了似的,碰到了这柔白皮囊下的脏心。
叶叙舟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
“我喜欢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林天逸转而按了按他的肩膀,像是公狼捕到了小动物似的把它按在爪下,“若我陷害他人在先……”
闻言叶叙舟面孔一下子惨白,一直强撑的稳重终于崩塌片刻。
“你搞清楚,谁在意你左岐门那点破事了…”林天逸站起身,背朝着堂上张开臂,垂下眼哼笑道。
“这是崇天宗!”
他心中畅快淋漓,就像是…
上辈子那样。
不过如今二者相倒,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怎没有个扬眉吐气之说!
“实话告诉你,那毒虫第七咬是你爷爷我编的,就竹海同你讲了,你信以为真,在秘境里出卖了花河,又瞧见古辰安重视他如斯,怕花河醒了你难以解释,从此会说话的钱袋子不能再甘愿你取用了……”
金色的龙样饰物攀附在他耳侧,随着主人的心意而动,灵活蜿蜒,发出隐隐清冽的龙吟声。
“你干脆先下手为强,对不对?”
“……”
“便是退一千步,一万步,就当是袁平威胁你,强迫你,这第七咬也是你说漏嘴了告诉了袁平…袁平心生一计,想除掉古辰安的心腹好叫他信赖你…”
“秘境里你为何不见踪影,独留下不省人事的花河!又是为何留下带出这毒虫,隐而不发——”
“我…!”叶叙舟额上冷汗淙淙。
秘境里他抛下花河确是实情,这毒虫来历更是不可说!
这是那蛇妖给他的!当时他还不知道是何意,如今知道却也晚了…
他现下说,便是会被怀疑为同妖物有纠葛,结果就是为所有名门正派所斥,下场更是惨不忍睹…!
“就是说一千句一万句,你也洗不脱自己。”
叶叙舟再可怜,再多苦楚,也没办法从此事中完全脱身而去。
最次最次,哪怕他是被胁迫的,也无法否认他知晓全情,并且参与其中。
这就够了。
林天逸转过身瞧着已有决断的众人,这些日子的担忧稍稍一散,然而身后传来一声。
“林道友又是何必如此处心积虑,设下这般天罗地网……”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别有所图,依照方才的逻辑,林天逸必然也是心虚栽赃嫁祸不成?
他一转头就瞧见了叶叙舟依旧挺直了背,仿佛真给诬陷了似的,眼里明明白白流露出不甘。
“非也非也,”林天逸摆摆手,又仰头瞧着虚空,学着不知何人说话,端得是道貌岸然,大义凌然,“既已觉察端倪,便要追根溯源,不能让害群之马常留于我宗,除恶惩奸乃我等之道也,义不容辞。”
他复而低下头,咧开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齐整牙齿。
“你说是吧?叶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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