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做完又温存了一会儿,洗漱干净之后便匆匆离开,独留凌止桑在房内怔怔地抚着绞痛未散的肚子。他之前设想过勾引周锦,通过这种方式打掉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如若不成,便在事后抓住机会,亲手除掉再嫁祸给欢爱。既然他不宜受孕,肯定也很难留住胎儿,他用此作为借口便有机会瞒天过海。
还没等他刻意诱惑,周锦就提前一步按他的计划完成了一半。凌止桑应该高兴的,可是在激烈的奸淫中,他的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恐惧,好像有母性的本能驱使着他保护胎儿,害怕那个小生命真的因此消逝。结束时也没有如他之前所愿,虽然过程中凌止桑痛不欲生,但似乎并没有羸弱到如此不堪一击。
计划的第二步失败了,凌止桑却不由自主的窃喜,他缓缓触摸着腹部,奔腾不息的血液在掌下冲击流淌。真好啊,他还在。
不!他不应该在!
凌止桑从徒然的松懈中清醒过来。必须行动了。他潜意识中甚至拒绝使用“杀”这个字,唯有催眠自己这只是剥离掉身体上冗余的毒物,他才能下的去手。凌止桑半生窝囊卑怯,这是他人生做出的最残忍的决定。
凌止桑尽力摒弃所有杂念,攥紧拳头,猛地冲向屋内的方桌。肚子直直地撞在尖角上,顿时,蚀骨的痛楚让凌止桑眼前天旋地转,但他还不能倒下。凌止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回床,身下血流如注,濡湿底裤蓄积在被褥上。他咬紧牙关,忍痛呼叫门口监管他的守卫进来通报。
“救命啊!我肚子好疼!快叫医生!”
而这时,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却推门而入。
“刚刚……就这样了……孩子、救救孩子……”凌止桑不知道周锦究竟看见了多少,他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原计划继续编下去。周锦立刻吩咐侍卫去请医生,神色却并不急切。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凌止桑。
疼到失去意识之前,凌止桑最后看见的是周锦似笑非笑的面容。
“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再次睁开眼,凌止桑仍然能感到五脏六腑在胸腔内碾压般的疼痛,来不及考虑那些,他嗓音嘶哑:
“孩子……”
“他……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周锦语带悲伤。
计划圆满完成,他果然顺利流产。但存于体内那么久的东西骤然消失,凌止桑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隐约感到脊背发凉,森然的悔意笼罩在心头,逐渐聚集成挥之不去的乌云。他不明白周锦那时为什么要笑,又为什么一句多余的原因都不问,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语焉不详的几句解释。
周锦百般怜爱地扶过凌止桑的面颊:“都是我太冲动了,别多想,好好养伤。”
他居然将责任一把揽过?!凌止桑更加看不懂周锦为何性格变化如此之大。身体的病痛让他不能支撑清醒太长时间,勉强喝了药之后,凌止桑又陷入沉睡,只能在梦中思考这一切的缘由。
他不知道,在他倒在血泊里昏厥的时候,周锦看着他,自嘲地勾起唇角:
“你竟恨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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