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后,司徒佩回府便命人收拾起衣裳来,并问,“宜妃还没回来呢?”
枫脂答,“还没有,要奴派人去请吗?”
司徒佩看了眼天色,道,“你们先收拾着,半个时辰后没回来便叫人去接一下。”
崔欣宜这头正与郑曦谈笑甚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二人捂嘴捧腹笑得前俯后仰。
没多会,气氛变得消沉,郑曦显得忧心忡忡。
“婚后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啊,欣宜,我好怕。”
崔欣宜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这没法给你做参考,你可以想想你的哥哥姐姐,看看他们成婚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姐姐……”郑曦眉毛垂得更低了,“她如今一门心思全放在我姐夫身上了,成日盯着他身边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兮兮的。”
“想她还做姑娘时哪样不精通?如今像是变了个人。”
崔欣宜有些心虚,说起来自从嫁了殿下后,她连制香都荒废了许久。
眼看天色不早,郑曦又要留她晚饭,崔欣宜婉拒。
郑曦拉着她的手嗔她,“明白,急着回去见你家殿下嘛。”
崔欣宜抿嘴笑,“改日再来找你顽,我们逛街市去。”
回去路上,瞧着窗外橘红的天际,崔欣宜好想将它留下来送给司徒佩。
才一天不见,她好想她。
司徒佩看一眼天际,吩咐道,“去接宜妃回家,顺道让厨房抓紧做饭,我用完就走。”
“喏。”
不想没多会枫脂便来回禀,笑道,“宜妃的马车已经进巷子了。”
司徒佩展颜一笑,“好。”
崔欣宜下了马车后立即换乘步撵进了内院,一落地,她便提起裙摆快步进了寝殿。
司徒佩正好从内殿出来,她温柔地看她,两臂微张。
崔欣宜跃入她怀中,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依恋地蹭蹭,“殿下。”
司徒佩搂紧她,好一会后轻拍,“进去说。”
两人执手入内。
当崔欣宜看到一旁的箱笼,心里不仅咯噔一下,“这是?”
司徒佩拉到腿上坐下,“陛下有事命我去做,你应当猜到了,待会我便要走了。”
那就是要好久才能回来了。
崔欣宜霎时红了眼,“那岂不是连你生辰也赶不上了?”
司徒佩轻笑,“回来再过也是一样的。”
崔欣宜懊恼,“早知道这样突然,我今天就不出门了。”
司徒佩蹭蹭她,“你在家好好的,觉得闷了想去哪就去哪,有事你就使唤王川。”
崔欣宜眼眶一红,“讨厌你。”
司徒佩噙住她香软的唇瓣,少女的眼泪微微发涩,与二人的香津融合在一起。
崔欣宜越吻越难过,她牵起司徒佩的手往自己身下送,“殿下……”
“不可。”司徒佩反握她的手,与她额头相抵,微喘,“会生病的。时间也要来不及了,陪我好好吃顿饭。”
崔欣宜眼泪再次滚落,“讨厌你!”
司徒佩踏着夜色上了轿,此行她只带了晋中与苏合二人。
贡院位于京城东面,乃前朝礼部旧址,有大门五楹,二门五楹,内有考棚一万间,占地极广,常设参详官四人,由兰台官员充任。
司徒佩落轿后,自有人领着她到衙署安置,瞧着官服是个六品小员。
一眼望去,这里墙垣高耸,给人感觉阴森森的。
到得一处小院,那公人谄媚地笑,“殿下,此处条件简陋,要委屈您一阵了。”
司徒佩淡笑说,“都是为国办事,谈何委屈。”
晋中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一锭银子,“有劳您带路。”
公人作推辞状,晋中再推,反复几回,公人“为难”地收下,满脸堆笑道,“殿下但有吩咐只管交给卑职去做,卑职王大福,乃兰台校书郎,在此当值。”
正好司徒佩有事要问,“怎么不见参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