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莱对于唐克斯没有出席仪式这件事很不满意。在金斯莱看来,这次聚会是凤凰社休养生息之后重振旗鼓的标志,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组织成员们远渡重洋去美国联络那些在英国战争期间始终保持中立和观望的政客们,试图联合他们一起对抗伏地魔至少让他们不要倒向伏地魔。因此,唐克斯的缺席不啻于一种背叛,而对于这件事,卢平吞吞吐吐地解释:
“呃……鉴于我是个……胚胎还不是很……”
金斯莱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明白。唐克斯怀孕了,而这大概是爱尔兰乃至整个欧洲历史上第一个狼人与巫师的后代。治疗师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谁也不知道唐克斯的不适究竟是正常的孕早期反应,还是跨越物种的混血胚胎导致的后果。在这种时候,安多米达·唐克斯强行要求女儿卧床静养,固执到谁也无法动摇这个决定。
“金斯莱,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我不介意光顾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想个办法给你讨人厌的鼻子上来一下。”
依旧不怎么着调的小天狼星阴森森地搭上了金斯莱的肩,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警告道。
“一定打折。”乔治假模假样地行了个脱帽礼。
瓦莱里娅知道不应该,但她仍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不见众人看向她的表情,却依旧脸红了。
回去的路上,弗雷德和乔治仍旧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配合着她的步调,长腿要走得那样慢,近乎于一种别别扭扭的小碎步了。他们幻影移形到了村口,瓦莱里娅突然感叹:“真好,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很开心的,每个人都过得很好——每个人都拥有新生活了。”
“那么你呢?莉亚。”弗雷德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开启新生活吗?”
瓦莱里娅一时有些怔忡。她依旧时不时想到莱茵斯顿夫妇,想到从前在英国、在霍格沃茨、在莱茵斯顿庄园的生活。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过得好不好、在伏地魔建立的新政府担任了怎样的角色、手上又沾了多少鲜血。她用这种自虐的方式反刍着英国的一切,尤其是一遍又一遍回想她与父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想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想到精疲力尽之后,才沉沉睡去。
但近几个月以来,这种自我精神凌虐变得越来越少了。她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在韦斯莱一家的聚会上提起“从前我父亲……”,尽管理查德·莱茵斯顿是凤凰社成员眼中的战争犯。
就好像没有战争与立场横在他们中间。就好像她只是远嫁他乡、离开了父母的羽翼一样。
理查德·莱茵斯顿狠下心让她离开,一定也希望她能拥有自己的家庭,以及崭新的、全由自己做主的人生吧?
瓦莱里娅轻轻点了点头,回应弗雷德的问题:“新生活……只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当然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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