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染是课堂上偷偷接起这个电话的，她的电话一直不怎么响，是用来自觉汇报每天行踪给徐纯卉的工具，徐纯卉除了偶尔发些“哦”“好”“别来了”“有事”“不喜欢”“吃”之类的脆弱单词回复她，主动联系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哇，牧染，你用iphone13啊！”牧染才挂掉电话，给她打掩护的室友大惊小怪。
牧染不懂什么名牌，但是经常会有同学说她的各种东西是限量款，而这一切都是徐纯卉给她买的。
“大学了不要再那么土了，穿的太朴素同学会看不起你的。”徐纯卉总这样说她，然后给她买很多东西。
牧染笑：“是山寨的哈。”
“你就别装了，我们都在议论呢，说你看不上盛世危，是因为你有个比他更有钱的男朋友，是不是啊？”室友很八卦。
“没有啦。”不是男朋友……或许，女朋友也算不上，她不是没听过谣言，只是没有捅破罢了，因为她愈发觉得那让人难堪的谣言是正确的，她的恋人只能成为秘密，因为那是地位悬殊的单相思，她们根本不是什么恋人，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而已。
而且徐纯卉就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她，她跟那些包养女大学生的富商不一样，贪恋的不是她的年轻，好像只是单纯地基于同情她的身世而已，这让牧染很沮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盼着有一天，徐纯卉会喜欢她，哪怕只是作为一个秘密情人的喜欢，永远也见不了阳光。
怕徐纯卉还在生气，牧染买了她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给她做打卤面。
“别炒了，我今天没胃口，过来。”徐纯卉朝她招手。
“还有一下下就好了……”牧染做贼心虚，不敢去看她。
“我说了不想吃。”徐纯卉的手抓住牧染握着锅铲的手，另一手则把煤气关了“来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卖酒？”
“想赚钱。”厨房里抽油烟机还在嗡嗡叫着，牧染低头说着。
“赚钱做什么？”徐纯卉猜道“你弟弟又闯祸了。”
“没有，是想赚钱还给你。”不想再找你要钱了，不想成为你的宠物，想跟你站在足以匹配的高度，才配说出那句告白“欠你的太多了，不现在开始还的话，可能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为什么要有这种负担？即使在烦恼，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知道那种地方是做什么的吗？一个不小心，谁都保护不了你。去那里的每一个客人，都在想着怎么玷污你的身体！”徐纯卉知道自己说话很过过份，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知道的啊……”牧染鼻子酸酸的“可是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来报答你的好。”
而且说什么玷污身体，你真的在乎吗？反正我每天在你面前费尽心思勾搭来勾搭去你也不为所动，你都不想要，还在乎给谁玷污了又有什么区别呢？牧染愤愤地想着，这些话她也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犯嘀咕。勾引计划的失败，让她不敢在徐纯卉面前流露更明显的邪念。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你的清白就这么不值钱吗？”牧染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徐纯卉窝火，“要怎么样才能停止你这种智障的行为？你看不出来我并不缺钱吗，你年轻漂亮，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与其让你自甘堕落走向毁灭，不如我来做这个坏人。”
刚想要反抗的手腕被拧住，静静地抓住背后还有余热的灶台。
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被堵在了尽头。
牧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幸福居然来得如此突然，徐纯卉这朵铁树居然开花了。
她的睫毛好长，鼻子非常挺翘，嘴巴里的味道是甜的，舌头也灵活得可怕。
徐纯卉的吻是熟练又狂热的，牧染青涩又懵懂，只能被动地迎合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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