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交易的规则——
欠债必还。
不可拒绝，不可回避，不可失效，直到玩家支付完欠款，无论用什么方式。
冬亓看他沉默，谆谆教导：“你觉得呢？根据玩家获益指数来定价，而我操你得不到任何有益于游戏内容的东西，所以定价应该为0，监察官大人，这个价格对你来说简直不要太棒。”
这个价格让他不用担心玩家占便宜，因为她根本就不会从他这里薅到什么羊毛。
如果是复活道具之类的珍稀道具，玩家在打折的情况下以0游戏点的价格买走，那才是真正的占便宜，这一单交易将会视为亏损，他会受到惩罚。
而且还能在交易数量上喜加一。
黑衣人说：“可以。”
交易成立。
“这具身体很不错。”
冬亓看着他站在地上，带有华味的黑色衣袍让她想起了某个朝代的服饰，似乎是……飞鱼服？
他腰侧也有长刀，带着斗笠，站在白茫茫的空间中，对她的夸赞置若罔闻。
虽然不知道这个玩家为什么要做这样一种交易，但是相比于一个劲钻空子迫使监察官打折出售物品的玩家，毫无疑问他们更喜欢这样的交易方式。
只是浪费一些精力来应付玩家的调戏罢了，比起要解决监察官和玩家之间的纠纷，这简直能称得上是福利。
黑衣人淡淡地看着她。
五分钟之前她完善了交易的内容，她要求来一场让她感到满意的性爱，并且他要作为被插入方完成交易。
被插入方……这样的要求太惊世骇俗，在人类的亚文化中仍旧处于灰色地带，他仔细搜索了信息，在她的注视中沉默下来，点了点头。
监察官只是一种存在，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性别。
但是这个位面的性别，女插男……似乎极其罕见。
这个黑衣人，系统看得直叹气。
一旦交易的某个要素极其离谱，他们就会忘记前面的限定词——比如“让她感到满意”。这不是一个容易的条件。什么样的她才会满意？满不满意全靠她一张嘴说了算，她要是不说满意，这个交易就要一直延续下去。
游戏系统中存在这样一条规则：在和监察官的交易完成之前，不允许进行下一次交易。
本来是用于限定玩家的条例规则，此时此刻却完全约束了监察官。
譬如说有人因为输掉游戏，点数为0，和监察官进行赊账交易之后获得道具，但是在下一场的游戏中依旧输掉，这个时候玩家没有任何支付能力，反而倒欠监察官游戏点数，这位玩家自然不可能再和监察官进行交易——
无论是赊账还是变卖道具，都是禁止的。
直到他能够还清倒欠的游戏点。
交易才能够继续进行。
这条规则对于玩家而言是如此，对于监察官来说也是如此，或许是女攻的体位太过惊世骇俗，他花费了几秒钟来理解这个意思，导致得出的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划算的交易。
但是他忘记了前面的修饰词。
系统望天。
如果它家宿主一直觉得“不满意”，那么这个交易就要一直进行下去了。
“你有名字吗？”冬亓笑吟吟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编号？代号？都可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监察官大人？”
“Ash，或者，烬。”
“嗯，是个简短又意味深长的名字。”
她坐在床上点评，一点也没有作为玩家的直觉。这个房间时凭空出现的——监察官拥有造物的能力，说明监察官的身份并不止监察作用，还可以是程序员。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需要去完成莉莉丝的心愿。
她笑吟吟地圈住烬劲瘦的腰，对方那不像活人的死白面色也没能吓到她，她暧昧地把他拉进了些，单纯无辜地发问：“以你对人类社会的了解，你应该知道有些人在这方面是会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恶趣好的吧？”
烬：“知道。”
他在乎的是交易完成度，而非交易内容。
人类的身躯，近乎完美的面容，黄金比例的身材，肤色白皙，神情冷淡，如果不是穿着飞鱼服一类的着装，他更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只。
不近人情。
但是无所谓，一旦神只被玷污了，那也就算不得神只了。
瘠薄的知识在人类丰富的想象力中无限扩充，烬在脱光之后站在她身前，思索着大数据究竟会给他怎样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