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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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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还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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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舟是朝廷命官,虽也不过才七品的官职,但犯事后到底也不可怠慢,按大燕刑律,当由地方长官审讯后,再押送朝廷复审。

“纪寒舟,你身为朝廷官员,不思以身报国,却妒忌同窗才学,痛下杀手,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当如何狡辩?“

纪寒舟抬头似乎想要激烈反驳什么,可混沌的思绪在脑海中搅乱作了一团,最终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颤抖着泛白的嘴唇,一遍一遍地否认:“不是…我没有,没有杀人……“

饶是平时万般伶牙利齿,如今他却难以为自己辩驳,他什么证据也没有,甚至在差役赶到的前一刻,他的双手上还沾满了同窗猩红的鲜血。

惊堂木被重重地拍响。

“竖子狡诈,还敢抵死不认,你以为装疯卖傻能瞒过本官吗?劝你早日认罪,还能免去皮肉之苦。“

“寒舟,无罪可认。”

“冥顽不灵!“郑太守怒喝道,”那你倒是说说,案发后,你意欲逃往何处?“

纪寒舟闻言猛然抬头,毫无血色的唇激烈的颤动着,指尖撑起身子,将瘦削的背挺得笔直,许久后,众人才听到他喉间滚动的字,清晰可闻:

“特来…还枯骨……“

皑皑长白处,未见枯骨还。

他背上背负的,是六十三条人命!

一深一浅的脚印难以被碎雪掩埋起来,前方杂木丛生交错,一时不慎被枯枝绊倒,他躺在这片冰天雪地里,任冰霜冷碴迷了双眼。

那夜魏洲寻到他时,浑身的血迹已近干涸,但他恍若不觉,只用力抓紧了纪寒舟的手,无视他有些错愕的神情,对他道:“有人要灭口!东西不能到那些人手里!活下去,你活……”

下一刻,凌厉刀锋划过,魏洲立马将他推开,利刃划破身体的刺耳声鸣震得他耳膜刺痛。血光模糊了眼前景象,魏洲未能说完生前最后一句话,喉头便不断“汩汩”涌出鲜血,嘲哳破碎的声音已然不闻。

黑衣杀手瞬间隐身于黑夜,未及纪寒舟反应,下一刻,官兵蜂拥而至,火光下,好似一切命数皆被安排得正好,无辜之人惨死,即将逃窜的凶手沾着满手殷红,被当场擒拿归案。

……

白雪碎如断绸稀落而下,迫人冷意袭入眉鬓,漫天白雪似要将其掩埋,纪寒舟仰面躺着,抬起一只手去接那白雪,雪花便稀稀落落地从他的指隙间落下。

手指上的伤痕有些裂开了,几滴血珠顺着手心一直滑落至手臂,隐隐传来刺痛。

堂审时他坚决不肯认罪,郑太守原先看在他身份上未动大刑,一次次被他的态度激怒后,不经查验,心头更加认定了纪寒舟便是真凶。

一声令下,拶子便套上了他的指尖,绳索被不断缩紧,连心的剧痛随着鲜血溢出而剧烈的传至全身,痛不欲生的苦楚让他浑身剧颤,冷汗浸衣,额上满是淋漓的汗,唇间依旧坚持着:“我没有,杀人,凶手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们在灭口!”

郑太守更是怒不可遏,下颚的胡子都气得要立起:“还在满口胡言乱语,本官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谎来?”

两旁站立的壮汉上前麻利用长棍将他压跪在地,下一瞬,浸油的长鞭划破空气,抽上了他的后背。

昏无天地的日夜里,纪寒舟抵死不认罪,再一次被冰水泼醒后,他索性闭了口再不答一言。

郑太守更为恼怒,又不敢对他用刑太过。趁着一天夜里按着他的手印上了指印,打算将这硬骨头赶紧打发入京再审。

思绪一点点拉了回来,细碎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来,虽然并不明显。纪寒舟立即警惕起来,那声音绝不是风过树梢的簌簌声响。

黑暗里,铺天盖地隐藏着血腥的杀意,正一步步向着他袭来。

是那夜的黑衣人,即便从未碰面,纪寒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次,他们要灭口的对象,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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