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韩清霜回了句:“不够。”
“你说的没错,”韩清霜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就是很渣,我没打算跟你在一起却还是去招惹你。”
“你说什么?”凌鹊羽有些震惊,胸腔隐隐作痛,收紧了手臂拥住韩清霜。
“那时候我不敢奢望在一起,我也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我下定决心不招惹任何人,但是遇到你我没控制好,我想着你是不会喜欢我的我就越界了。”韩清霜淡淡地说。
凌鹊羽胸中苦涩又震痛,他失控地又咬住了韩清霜的后脖颈,牙齿穿过皮肤,温热的殷红顺着嘴角滑落到后背流到池水里化成一道赤色的烟,韩清霜疼得眼角挂泪,喘着粗气肩膀也颤抖着缩起来,但他自知活该,身体一动不动强忍着。
等凌鹊羽回过神,韩清霜的后背都已经被染红,他惊慌地松口,搂紧了颤抖的身体低喊:“对不起对不起……”
韩清霜摇摇头,用力转过上身吻了凌鹊羽的唇,轻声说:“都是我不好。”
凌鹊羽也用力摇摇头,搂紧了韩清霜的腰,力气大到像是要把他掐断,他抬头看着韩清霜红红的眼睛,“你现在还会那样想吗?”
韩清霜想了想,眼睛不敢看凌鹊羽,小声说道:“有时候还是会。以前你就像清晨天边那绚丽的光,我渴望着,走不开也抓不住。”韩清霜抬眸看着凌鹊羽的眼睛继续说:“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是那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抓不住但我有机会可以守着。”
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像放风筝,扯得越紧它可能飞得更远,韩清霜习惯于将手中的线放松一些,属于他的风筝总会如约而至回到手里。
凌鹊羽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苦涩,他深深地看着那双柔柔的眼眸,“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抓不住?”
韩清霜挺起腰,膝盖找了个支点撑起身体,腿缩起来掠过凌鹊羽的身体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起凌鹊羽的脸,黏腻地看着他问道:“你会跑吗?”
凌鹊羽摇摇头,定定地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韩清霜弯起嘴角,深吸一口气说:“谢谢你,给我机会抓住你。”
凌鹊羽也笑了,但心里饮冰茹蘖,一直以来他最抗拒的就是被束缚,如今才明白,飞鸟不是不愿择木而栖,而是想以天空为巢。
韩清霜的后脖颈承受了过多的爱意,即使清理过依然非常骇人,一众人吃早餐的时候都很诡异地看着凌鹊羽。杨云杉恶狠狠地想要把凌鹊羽拽出去打一顿但被殷夕随制止了,松原裕人表情复杂,他打量了一下凌鹊羽斑驳的脖子,嫉妒写在了脑门上。
虽然韩清霜不愿,但还是被凌鹊羽扛去了医院,伤口被纱布遮盖,终于不再那么惹人注目。韩清霜觉得很困,但又不想回酒店休息,凌鹊羽便一直背着他,身体的疲惫似乎可以将浓重的内疚冲散了一些。韩清霜也恃宠而骄般在肩背上找到了指挥的乐趣,甚至让他背着登上了小山丘,再假惺惺地问一句“累吗?”,凌鹊羽再累也笑得像个傻子,逐渐明白了松原的不甘心。
一整天松原裕人都在假装中文不好跟凌鹊羽说着日语,凌鹊羽并未拆穿但也没有配合,只是一直跟韩清霜做翻译。凌鹊羽并没有刻意跟松原裕人保持距离,但此刻的相敬如宾就是最高的拒绝,每一句话都在表明他已是过去式。
韩清霜逐渐明白一件事,越是逃避越是自欺欺人,真正的放下也许是坦然面对,即使那是一根拔不掉的刺,若是面对它,才有可能让它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刚开始的时候韩清霜以为凌鹊羽会直接拒绝让松原裕人跟着,甚至因为他坦然接受而感到酸涩难耐。但后来凌鹊羽的一切表现都在告诉自己,他爱过但也真的过去了,如今他眼中看不到别人,那根刺即使扎在肉里又能怎样,它也就不过是一根不再起眼的小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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