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为了缓和韩清霜的情绪故意为之,见他上钩凌鹊羽变本加厉地扬了扬眉说:“我说,我嫌你太弱了。”
韩清霜倒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冷冷瞪了凌鹊羽一眼起身整理衣服,嘴里嘀咕着:“我不气,我不跟傻子生气。”
小手术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术后观察的时候韩清霜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打算去会一会谭雪如。
事故之后谭雪如配合地上了安排好的救护车,送到了郊外的疗养院。
韩清霜到疗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天色渐暗灯却未明,正是最为昏黑的时候,韩清霜走进大门已觉得气氛诡异,果不其然很快便被人请到了一间空病房。
韩清霜掏出手机,默默地打开了录音,刚塞进兜里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霜霜。”荔铖缓缓走到韩清霜对面的沙发坐下,“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来看看我和你谭阿姨。”
韩清霜冷笑一声“哼”。
荔铖一身暗灰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看上去慈祥的眼,他脸上没什么皱纹,不像是一位五十多的人。
“小时候我可喜欢你了,”荔铖坐下似是放松,他靠在沙发上说,“你比那些小子们都有意思,挨骂总是第一个认错,撒娇求饶一样不落下但从不改,挨打哭得最大声却从不躲。”
韩清霜不看荔铖,冷目看着窗外,荔铖低头笑笑说:“有件事儿我印象最深,有一次邻居小孩故意绊倒了加加,他摔破了鼻子,第二天你给人卸了一条胳膊,”说到这里,荔铖抬眼看着韩清霜,目光里透着欣赏,“你还挺讲究,你是明知道他是左撇子才卸的左胳膊吧?”
韩清霜不屑地瞥了荔铖一眼没答话,荔铖又是一笑说道:“我知道,这次跟那次一样,我动了你的人,你也得卸我一条胳膊。”
韩清霜扬起下巴冷眼看着荔铖,脸上挂着个没温度的笑。
荔铖眼底蒙上一层雾,空气里顿时降了几度,他说:“霜霜,乖一点不行吗?”
韩清霜眸子里也冷下来,说:“叔叔,一条胳膊可不够。”
荔铖身体向后仰了仰,轻轻叹气道:“这么多年,我把你保护得多好呀,谁敢大肆地议论你,生活上谁能给你使绊子?”
“呵,真是劳您费心了。”韩清霜冷笑道。
荔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又戴上,低声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孩子啊,咱得以大局为重呀。”
韩清霜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大局为重,他最讨厌这四个字。
“当初我不让你们报警,我说了都依你,可是你们不听呀……”荔铖继续说道,“好,报就报了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认了,我想保全你们俩,你就承认个恋爱关系,咱们走个民事,他受点惩罚你也没损失,不好吗?”
“你真觉得我没为你考虑?”荔铖倒是露出了一脸慈祥,这如冰锥一般的关心,韩清霜觉得可笑至极,他摇着头轻蔑地笑起来。
“最后弄得那么难看,是你们逼我的,我是一位父亲,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前途尽失。”荔铖说,“可是我亏待你了吗?即使是那样的情况,发出去的视频我都处理了,我没暴露你的性别,没让你成为大家口中的怪物。那之后我也都压住了呀,后来你还能看到吗?但凡有,我都让人删了……”
韩清霜止不住地笑,笑得浑身颤抖,“真是辛苦您了。”
“霜霜啊,咱凭良心讲,这么多年你过得不安宁吗?”荔铖说。
去他妈的安宁,那如屡薄冰般的安宁,任何人靠近,他们只要多看一眼都生怕是被发现了什么的感觉,每每看到有人议论都会怕下一秒看到的是自己的视频……真他妈的安宁。
“我知道,那小畜生在法国骚扰你了,”荔铖继续说,“叔叔答应你,叔叔会把他弄走的,你们安安心心念书,成吗?”
韩清霜止住了笑,舔了舔虎牙,说:“叔叔,一条胳膊可不够。”
“唉……”荔铖摇摇头,顿了一下却笑了,“果然呀,小狼都是养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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