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鸺闻言眼睫轻颤,仇枭这番允诺算是对他有了一丝信任,心底不由有些欣喜,少焉後嘴角微扬猛一点头。
仇枭亦被那抹淡笑感染了好心情,惯性揉了揉邢鸺的头:“好了,别让江盟主久等,难得人家这麽忙还抽时间和我们一块儿吃饭。”
“嗯。”邢鸺跟上仇枭脚步走向正厅,趁无人察觉悄悄抚过残留着酥麻感觉的头顶,嘴角弧度不自觉加深。
进到正厅时,近乎一日未见的江寒洢正和江沉枫谈话,瞥见仇枭便开口赞许他今日所为,仇枭颔首算是回应。
江寒洢随即对仇枭致歉表示他这两日得处理些江湖琐事暂离山庄,请仇枭不妨多住些日子,若有任何需要尽可交代江沉枫或老管事。
江沉枫一听连忙抛出连环追问,这才知晓原来丐帮长老们起了激烈争吵,帮内众人多番调解不果又拿争执的那仨老没辙,迫不得已依其中一位长老吩咐来寻盟主主持公道。
“鸡毛蒜皮的事,但未免那三个老家伙鲁莽乱来才非得让我去看看。”江寒洢想到内情就感无奈,一群老大不小的人还为误会喊打喊杀真是闲的发慌,可毕竟丐帮那群人还真不是坏人,不去帮忙说不上理。
仇枭转念想到之前应许邢鸺的事,道:“我明日想带邢鸺到街上走走。”
江寒洢侧头看向江沉枫,江沉枫早已指着自己向仇枭推荐:“仇大哥还带我还带我!这里小弟可熟了,这些日子多了哪些好地方小弟可都知道!不管是吃喝玩乐还是看漂亮姑娘嗷!!!爹你干嘛揍我?”
江寒洢斥道:“没个正经,看你都几岁人了还如此不像样!一会儿加练两个时辰的刀法。”
“诶???我哪....”江沉枫在江寒洢的死亡注视下只得嘿嘿尬笑,识相改口,“我最爱练功了!”
今日沐浴邢鸺倒是过得安稳,仇枭没像昨日一般逗他,两人各自洗漱更衣後又带着他到客房见殷燚。
方过一日殷燚气色就好了许多,只是仍躺靠在床榻休养,见两人来访有礼一拱手。
“仇大夫,昨夜失敬了。”从下人口中探听到恩人大名时殷燚万分诧异,也想不到这有名的鬼医怎会和他义父扯上关系。
仇枭翻了个白眼,声音略带不耐:“别给我整这套,我就说这一次,你义父不需你为他报仇,终有一日我定会替他完成他的遗愿。”
殷燚心有不甘却不敢对认识义父的仇枭过於失礼,回道:“我怎麽能?我这命是他给的,我怎能看着那人逍遥快活却什麽都不做?”
仇枭懒得长篇大论,自怀里掏出块皮纸甩给殷燚,又将另一枚形状与殷燚所持玉佩相差无几的红玉摆到床边:“你看完後若仍一意孤行我也不劝你,你自己想想他当初救你是为了让你白白浪费性命还是要你好好活着。”
转身离开前又补了句:“且不说你定报不了仇,你以为你一人对上那麽多死士还能碰着那人分毫?”
出了客房没走多远,邢鸺正思考着仇枭之前的话斟酌该不该多嘴,分神间直面撞进回身看着他的仇枭怀里,捂着磕疼了的脸慌忙退後。
“发什麽呆呢你?”仇枭瞧见那皱起的脸不禁莞尔。
邢鸺只好装作没事,鼓起勇气问:“您认识那人的义父?”
仇枭静思了会儿,目光有些深沉:“他义父算得上是我的恩人,若没那人今日你也没我这主人,说不定你还会更开心点?”
邢鸺听出话中嘲讽,顿感别扭讷讷道:“没有的事…属下一直都觉得您挺好的。”
仇枭心底阴郁因这话散了几分,眯眼笑道:“真会说话,还有什麽想问的快问。”
邢鸺观察仇枭脸色似乎真的无任何不快,他一时倒没想到什麽可问,便将午时缠绕脑中的疑问提出:“那属下能问问关於解蛊的事麽?属下看您替王招财及锺莫念取蛊时都喂了颗药,为什麽锺莫离却不必服那药,更直接从胸口引出蛊虫?是不同蛊不同解法的原因?”
仇枭并没料到会是这麽个提问,想到邢鸺知道实情後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更欢:“倒也不尽然,我那药丸里有味药材特别得很,能克所有蛊虫,其中一些奥妙非旁人所能理解。可我想求医者怎能不留些血、不受点伤,因此没让锺莫离服用那药,而是亲自动手为他解蛊。至於王招财和那女人…我何必耗费心力替他们慢慢解蛊?给王招财这里划道伤只为吓吓他,往血里加的药也仅有灭蛊虫的功效。”
邢鸺呆愣地眨了眨眼,总觉得他主人说的有点道理又好像哪里非常不合理。
仇枭一笑,拉起邢鸺散步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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