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枭手上一顿,邢鸺脸上那总能令他心情转好的淡笑不知怎的染上隐晦的苦涩,令人看了揪心。
“邢鸺...”
此时老鸨堆着笑进房赔罪:“哎呀,几位公子见谅,奴家听说几位公子将巧儿她们赶了出去就急忙赶来了,可是巧儿她们不懂事惹公子们生气了?”
仇枭停下到嘴的询问轻揉了揉邢鸺脑袋,眯眼斜睇缩在一旁的江沉枫。
江沉枫塞了锭银两到老鸨手中,机灵地接下话:“不不不,妈妈多心了,巧儿姑娘她们很好,只是我们仨无需她们斟酒,我们今日仅为一睹新晋花魁的风采而来。”
老鸨拿了好处笑眯了眼:“奴家晓得,公子稍待会儿,奴家这就请芙清过来。”
须臾後,穿着一袭紫色长裙身段嫋娜的女子走了进来。这位芙清谈不上绝色,但肤若凝脂朱唇皓齿,一颦一笑尽显高雅脱俗,有别於其他青楼女子的清雅秀丽让她更夺人眼目,江沉枫心下不由赞叹对方确实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素雅美人。
芙清向仨人福身後坐到房内琴桌前,纤指拨动琴弦,奏出空灵流畅的曲声。
邢鸺沉淀下心情认真听了片刻,他听不懂芙清所弹曲目,自然也听不出芙清弹的究竟好或不好,只是无可否认美人抚琴着实赏心悦目漂亮如画。
偷偷抬眸望向仇枭侧颜,仇枭一脸淡然自若似对面前美色毫无绮想,下一瞬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笑道:“不过尔尔。”
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厢房内却是清晰可闻,邢鸺不敢回话怕伤了姑娘家,心里有些不忍更多是安心,边暗自谴责对此感到窃喜的自己,边对仇枭释出无奈笑意。
仇枭见自家家犬脸上阴霾散去、眉眼微弯憋着笑的样子亦感宽心,将空了的酒杯推去,邢鸺会意拎起酒壶为其斟酒。
芙清面色骤变脸上笑容险些挂不住,心情影响下弹错了好几个旋律,未免继续丢人只得僵着笑向仨人致歉说身体微恙,领了江沉枫赔笑给的赏银仓促逃出厢房。
这些人是怎回事?说要看花魁结果两个在那眉来眼去还嫌她不过尔尔?还好比较亲切的另位公子给了不少赏银,勉强可补偿她受到的伤害。
芙清毕竟在欢场上打滚多年,自我安慰一番後又回到一贯的高雅从容,见老鸨派人来请便去招待下位贵客。
“你小子可满意了?”仇枭不想邢鸺沾上这一屋子的薰香臭味,冷眼瞥向江沉枫。
江沉枫虽感意犹未尽,但瞧仇枭脸色立即识相起身默默在心里嘀咕。
难得他爹出庄还有仇大哥这挡箭牌做藉口他才敢大剌剌跑来青楼一趟...唉,他早该料到他仇大哥的性子外加个邢鸺真是失算!不过至少看了花魁,要有人提起他也能附和闲聊,不算太亏!
回到山庄沐浴更衣後,仇枭凑近闻了邢鸺发丝,确认邢鸺身上仅存药的暗香才拉着邢鸺坐下,让邢鸺将包着面人的帕子打开,掰下小狗尾巴丢进口中,再捻起部分递到邢鸺嘴边。
比臆想中更亲昵的举止令邢鸺略感混乱,一脸窘迫地与仇枭对视,最终不敌对方温柔目光而垂下眼睑,颤颤巍巍张嘴将面人咬下,小心不敢碰着那近在咫尺的修长玉指,嘴里尝不出是什麽滋味。
而後又重复了几次相同动作直至小狗面人消失殆尽,仇枭替邢鸺将余下的鴞鸟包好,俩人洗漱一番便上床歇息。
近来总算适应与仇枭共寝的邢鸺因刚刚确认了自己心意,加之残存於舌尖的淡淡甜味令他无法淡然处之,慌窘模样招来仇枭注意:“怎了?”
邢鸺想不出个好理由,随口问道:“您能说说您的事吗?”
撇开传闻,邢鸺仅知道这些日子相处中的仇枭,当然那已足够,但偶尔也会冒出贪心想法。
仇枭伸手掩上那双直视着他的澄澈黑眸:“日後我定告诉你,先搁着行吗?”
“嗯。”
随着应许声落下,掌心感受到对方的睫毛轻轻滑过,仇枭将手移开,邢鸺已配合闭上双眼。
听话的态度让仇枭心里一软,不由施力将邢鸺揽进怀里,过近的距离引得邢鸺面上更热,频频默念心经让自己莫要丢人。
是夜,身在丐帮却得知江沉枫带仇枭等人去逛青楼的江寒洢加急往聚贤山庄送来封信,江沉枫看完信後苦着脸发出一阵哀嚎,提起他的宝刀在老管事监督下认命加练了两个时辰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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