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图心里挣扎良久,脑中浮现的悲惨画面和那妖人美得讽刺的脸终让他咬牙下了决定:“那明日就麻烦鬼医了。”
仇枭颔首,起身时不动声色往桌上的香薰炉内洒上粉末,恰好捕抓到这一幕的邢鸺收回目光,安静随着仇枭与江寒洢离开客房。
江寒洢有感而发叹道:“当初宁儿生枫儿时也是辛苦,身上蛊毒已要了她半条命却还是撑着把枫儿生下。其实孩子也挺无辜的,可这人又似有隐情,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再养个孩子,仇贤侄…这胎儿不足月份是否能够活下?”
仇枭倒不意外江寒洢的心软,答道:“或许,可早产胎儿多数会落下病根,能不能捱到长大都不好说。时候不早了我和邢鸺先去休息,盟主也请早些歇着莫要多虑,依我看万事非绝对。”
江寒洢发出一声轻叹,见仇枭无意解释就不再耽搁对方时间各自回房。
邢鸺合上房门,转头却见仇枭完全不忙着准备几个时辰後所需的东西反之懒洋洋地靠躺在床榻上勾手示意他过去。
依言走近床榻,便被仇枭拉着坐到身旁:“你瞧见了吧?”
邢鸺点头,仇枭又道:“那只是让人多梦的药,对身子无害。”
邢鸺答道:“属下知道您不会做出对有孕之人不利的事。”
邢鸺虽然感疑惑却未曾怀疑仇枭的意图,现下听来也猜测出原由,询问起另一件更吸引他注意的事:“您和骞图提到的?族是?”
仇枭将邢鸺的头轻轻按到肩上,替邢鸺解开发束以指尖顺着发丝,解释道:“我听我那短命的师父提过,古书记载关於男人生子可分为两种,一为天生雌雄同体者,一为纯男子但体质变异的?族人。”
仇枭从未给人接生更不曾医治孕妇,但柳芊卉教的详细他也翻过不少医书,对孩子的孕育倒还明白。前者因有女子构造在仇枭看来不算稀奇,後者却是任他怎麽想也想不透是因何故有此特例。
“相传?族人为鬼神後代,信奉鬼神还会使巫术,族内男女皆可生育,整个族群一直隐居深山,直到百年前天降惊雷将所据山林燃成灰烬就此灭族,无人知晓他们是否有人幸存。当然这毕竟毫无根据听听就好,我不想把一切归结於怪力乱神之说,姑且当他们这一族人天赋异禀。”
仇枭瞥了眼身旁明显将好奇刻在眼中的邢鸺,轻拍了下那脑袋:“还有什麽想问快问。”
邢鸺踌躇刻片刻小心翼翼开口:“您对这些这麽清楚是因为您喜欢孩子?”
仇枭不知邢鸺想到哪儿去,看邢鸺紧张兮兮的神情莫名有趣,笑道:“身为医者总该对此有所了解,喜不喜欢倒是无关。”
得不到正面答案的邢鸺换了个方式问:“那您难道不想要孩子麽?”
仇枭反问邢鸺:“你呢?可想成家生一堆小崽子?”
邢鸺摇摇头:“属下从没想过要成家也没那麽喜欢小孩。”
以自己还小为藉口恶意伤人的孩童可以比大人更残酷,他不想一竿子打翻全船人,但在他心底早已因此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同时他也不是伟大的人无法为孩子无私奉献,不想不负责任把别人带偏,更主要的是他对仇枭动了心,那些他上辈子都没想过的事现在更是不需要。
仇枭听到这回答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忆起幼时经历轻嗤一笑:“嗯,我也不想留下血脉。”
侧过头见邢鸺眼波颤动关心直视着他,心下一暖摸了摸邢鸺脑袋:“有我家大狗陪着过日子不就够了。”
邢鸺深知仇枭话里并无其他含义,仍不争气的面上微红嘴角弯起:“...属下也是这麽想。”
俩人相依而坐逐渐起了倦意,阖眼歇息没过多久天色却已转亮,邢鸺吩咐外头仆从送来浴桶各自沐浴洗漱一番,而後打起精神随仇枭前往偏院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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