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盎然无语，道：也放我下车。
最后黑色奥迪飞驰而去，留下陈盎然在原地，段风和李艾共驱一车潇洒离开。
陈盎然看着车尾气，喃喃自语：当时就该拿输液管把他勒死……
段风左拐右拐，在skp把李艾放下，李艾坚持要把行李取下来，段风争执不过，站在行李箱边上按着把手，和他对峙。
李艾：你那个电脑型号拍给我
段风叹了口气：人穷志短，你发什么疯病，那机票不能改签吧？
李艾灿烂一笑，踹了段风一脚：没出过国坐过飞机的人少说话
段风：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你哥心脏受不了，少折腾
李艾：最后几天啦——这就走。这次可能不回来了，想把事情办利索了，对了，你能去帮我看看外婆吗？
段风嗯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按着行李箱的手。就好像领到最终任务的护卫犬，终于把绳子解下来了。
李艾看着他，笑容仍旧灿烂，带着漂亮的虎牙，眼里有一点舍不得：哥，真替你开心。
段风又嗯了一声，手在口袋里动了动，忍住了多年的习惯，跟陈盎然学了点文化，道：求仁得仁。
段风驱车离开后，李艾七拐八拐，找地方寄存了行李，洗了个头，又在专柜刷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喷了点新款男香，最后拿着一杯咖啡等到了徐星辰。
徐星辰在远处就看到李艾的身形斜斜地倚靠在墙边，高挑瘦削，穿了一件奶咖色的风衣，刚做过发型，像是从韩剧里脱身而出的男主角，手上还拿了一捧花，一看就是做足了约会准备。
两三个漂亮姑娘跟着一起来，伸手就要拍照，徐星辰嘘了一声，小小的扯了一下女伴：我姐说他马上出国了，拍他不好。
女伴问怎么不好，徐星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隐觉得，一个人想消失，应该是水消失在水里，留下痕迹好像不应该。
好在同行的姑娘们都不想惹得彼此不开心，能和隐退的漂亮牛郎出来玩一玩已经算得上谈资了，留下什么东西也没必要。
毕竟按贫富差距来算，是李艾沾了她们的光，留下照片反而对自己有影响。
徐星辰穿了一双穿惯了的水钻银色高跟鞋，一件刺绣法式衬衫和米色大摆过膝裙，把年龄往上带了带，但是脸还是带着少女气息的盈润，白皙的皮肤仍像一个毛茸茸的水蜜桃。几个姑娘穿的则比较随意，有张扬的也有传统的，显然是看个热闹。
这热闹确实也看上了，因为李艾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群体观光”。他的认知还停留在徐知微短信里提及的“妹妹”二字上，以为是还债的1v1服务上，伺候好小姑奶奶就结束了。
但是这么多人的围观，就让眼下这捧花实在是有点丢人现眼了。
李艾硬着头皮带着温柔的营业笑容走了过去，说了一句：不巧。
“没想到这么多人。”李艾笑笑，拿了花，给自己找台阶，“看到今天花店有加百列开的很好，就买了点。”
徐星辰刚要伸手去接，李艾自顾自的说：“这个拿着妨碍我给你拎包，要不你等我一下？”
李艾说着走到了附近店面的柜台里，绅士的和里面的营业员打招呼，并把这束花送给了素未谋面的女士。
“她带了很多人来，我今天的表白应该是没戏了。”他垂着眼睫，表情里带着尴尬和怅然，但是还是挤出了笑意。
柜台的小姐发出了震惊的抽气。
“要是一直拿着显得我太蠢了，能拜托你收下吗？”李艾恳求道。
柜台的小姐心都要碎了。
徐星辰的距离刚好能听见一点内容，却又听不真切，脸上有一点羞红。
李艾抄着兜回来的时候，她脸上烧的更厉害了。
徐星辰低低道：“你怎么老做多余的事。”
李艾眨眼，把胳膊伸过去，徐星辰自然的挽上来，二人并行。
李艾微微弯腰，同样低声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小徐小姐。怎么说得好像我辜负过你一样。”
俊男美女，自成风景。周围的小姐妹立刻春心萌动，体会到了消费服务的乐趣。
李艾陪她们走进LV，李艾拎着两个袋子走出来。
李艾陪她们走进Prada，李艾拎着四个袋子走出来。
李艾陪她们走进GUCCI，李艾拎着六个袋子走出来。
李艾陪她们走进提督，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口气了。
“Air，合个影吧～”，徐星辰的小姐妹凑过来，李艾乖巧的把脸伸过去。
“等等”，李艾突然说，他掏出手机，“能发给我一份吗？”
小姐妹有点狐疑，李艾立刻补充，露出职业笑容：“我稍微修一下我自己。”
女孩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态，也觉得李艾有点可怜。
李艾拿到照片后立刻和徐星辰凑到一起，把照片放大，仔细看背景，里面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认识他吗？”李艾问，“跟了你两家店了。刚刚你买冰激凌的时候就在后面排队。”
徐星辰愣了愣，仔细一看，摇摇头。
李艾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觉得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