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纪湘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掉。至少，要先将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卡佩啊……再撑一撑，哥会救你走的。
“我的！”
纪湘只愣了一霎，便冲上去扯着霍德尔的领子把他掀翻在地。
“是我的！”
挥手就给了卡佩一耳光，卡佩咧起嘴角，尖牙锋锐，满口鲜血，早就奄奄一息的他，还强撑着眼皮含情脉脉地看向地上的霍德尔。
好像也不算差，哥哥亲了我。
“是我亲的他！是我爱他！你要打就来打我啊！要杀就杀我啊！”霍德尔爬过去扯住纪湘的裤脚，咆哮嘶吼着。
纪湘停住了，他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德尔，霍德尔第一次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看见那种表情。
如惊弓之鸟一样，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要夺眶而出，眼泪含在里面，像一滴蓄势待发的子弹，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嘶哑到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声带。
“……爱？你说爱他……吗？”
纪湘那点核桃仁大的脑子，就只塞得下那些可怜又可笑的占有欲。
“你杀了我……纪湘。你杀了我我求你，别伤害我哥哥我求你……”卡佩看着面前男人城墙似的背影，发了狂地大喊起来，可那人充耳不闻地向霍德尔走去。
他看见霍德尔被纪湘从地上拽起来想抱进怀里，又看见霍德尔挣脱了他的怀抱从他身上摔下来，趴在地上想往角落里爬，却被拽着脚踝像拖尸体一样往审讯室尽头的大门里走去。
霍德尔拼了命的挣扎和叫喊渐渐地在他耳朵里化做了尖厉的电流音。
砰地关门声响起的一瞬间，卡佩才恢复了听觉。
冷汗一直从额头流到脖子，紧盯着地面上那几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他脸上再没有半分人色，他开始疯狂地扯动身上的锁拷，可回应他的，只有铁块撞击的乒乓作响。
无人应答。
霍德尔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脚踝骨折般地剧痛刺得他头晕脑胀，浑身汗毛都炸起来，喘也喘不上气。
纪湘俯视着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爸爸和他在交往吗？”
霍德尔牢牢抓住身下的床单，闭上眼睛冷冷道。
“你疯了。把那么残忍的刑罚往别人身上用，你真是恶心。”
“……我恶心？”纪湘眯起眼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便笑了，那张英俊的脸也变得扭曲可怖：“我是为了你！我全部都是为了找到你！这是拜谁所赐！嗯？爸爸说说看？我她妈的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一睁开眼就看见纪湘近在咫尺的脸，霍德尔再一次在纪湘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和往常一样。
是啊，和往常一样。
这些被他抛之脑后的情情爱爱，怎么却困了纪湘一辈子。
不该如此。
“现在的你，真的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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