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翌忘了阮在邻身上的伤,他走得很快,过了一会要付钱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了身。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三四米的距离,阮在邻低着头,脸色苍白,晃晃荡荡地慢慢往前走,整个人显得很萎靡。
傅新翌又开始不安,他折了回去,朝着阮在邻矮下身,“我背你……”
阮在邻靠在傅新翌背上,两只手搂住傅新翌的脖子。
傅新翌托着他的腿,过了一会才说:“待会定套间。”
到了酒店后,傅新翌点了几个清谈的菜和粥,打包了带回房间,两个人相对无言,安静且诡异地吃完了这顿饭。
房间里有两张床,外面是一个客厅,傅新翌收拾好桌子就出去了,留阮在邻一个人在里面休息。
眼下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最开始,傅新翌对阮在邻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不仅指着阮在邻的鼻子让他滚,还三番两次对他动手。
慢慢阮在邻看他的眼神变了,温和中还带着些期盼,傅新翌伸手不打笑脸人,觉得心烦的同时也开始能心平气和地劝阮在邻离他远点。
但现在他对阮在邻做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他生气、不耐烦、焦躁且悔恨无比,但在看到阮在邻身上那些实实在在的伤痕后,他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开始反思自己对受害人的态度。
恶劣,这是傅新翌最先想到的一个词。
两人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注定了傅新翌对阮在邻一定会有敌意,他怨恨父亲对婚姻的不忠诚,讨厌阮佩珍插足,同时,他对阮在邻这个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弟弟很排斥。
傅新翌隐瞒了傅涛出轨的事实,他的母亲到死都认为自己的婚姻美满。
傅新翌不知道自己的隐瞒到底正不正确,但他只要一想到母亲临了时释然平和的面容,就觉得自己的做法也许是对的。
他本来可以一概地厌恶仇视他们三个人,但现在,他却突然没有立场像之前那样对待阮在邻。
傅新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在邻,有一个瞬间,他差点冲进房间里让阮在邻上他一次,两人扯平了,傅新翌就不用懊悔内疚得想去跳楼了。
傅新翌已经快要推开门进去,但他还是在最后关头退缩了。
他受不了和一个男的做这种事,如果昨天他哪怕还有一点神志,都不会去强暴阮在邻。
傅新翌纠结挣扎到晚上十点,阮在邻在十点零一分时打开了门,站在门口让他进来睡觉。
傅新翌很别扭地说他睡沙发。
凌晨三点,傅新翌被叫醒了,他打开沙发旁边的灯,睡眼惺忪地看向阮在邻,“怎么了?”
“38.7℃,发烧了……”
傅新翌往身上套衣服,皱着眉,他觉得自己没照顾好阮在邻,让人伤害又多了一层,傅新翌很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会发烧?”
阮在邻烧得两颊泛红,过了一会才说:“可能是……没清理干净。”
傅新翌愣了愣,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那东西不弄出来会发烧,让阮在邻去灌肠单纯是因为自己心里膈应。
傅新翌把人抱下楼,没背着是因为阮在邻有点烧迷糊了,怕他从自己背上摔下来。
到医院三点半,输了液,三瓶水,打了将近三个小时。
傅新翌一直没合眼,直到输完最后一瓶,护士来拔了针,他才在床边上趴了一会。
发烧的原因是阮在邻冲了冷水澡。
体温一直没上来,阮在邻一直在量体温,他看着温度计上的水银柱一次比一次长,等终于到了38度后,他兴冲冲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下了地,阮在邻发现自己有点走不稳路,等踉踉跄跄摸到沙发,把傅新翌叫醒后,他已经开始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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