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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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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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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享这些声音,给那个神秘的“咚、咚”声朋友,我把我的秘密分享给了另一个秘密。

可是在河流完全解冻以后,我在那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便不再能听见“咚、咚”的响动了。

它好像跟随冬天一并逝去了。

我寻找了它很久。

我去找小松鼠藏匿食物的树洞,去找风吹过的野苹果树林,去找长满绝云椒椒的山坡。

可是我一无所获。

我的秘密它消失在了春阳时节。

可是第二年的冬天,它又来了。像夏季冰雹砸落的声响。

“咚、咚、咚……”间隔时间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些久,但是给人一种不会断链的感觉。

当时,我正在看迟走的大雁远飞而去,它乘着大雁翅下的风便来了。

原来我的秘密朋友,是跟候鸟相仿的东西。我当时已经学会了怎么写“候鸟”两个字。我蹲下,然后用树枝在土地上写着两个字,给这个声音分享,人类在大地上写字的响动。

而这个声音出现后,没两天,我在冬季又见到了那位钟离先生。

屋外落了雪,他站在檐下观雪,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偶尔有纷扬的白雪飘进他的杯盏,他就垂眸,细细看这枚雪花的融化。

“过去的一年,有想出什么好的故事吗?”他回首,问我话,跟上一年的冬天一模一样。

他没有忘记我,这件事已经足以让我欣喜。坡脚的我不喜欢在旁人面前奔跑走动,可是面对这位客卿,却能大胆地走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走到他的身前。我想给他分享那些故事。

在这一年严冬驻足的山上,孩子有故事要讲给他听。

我说起:飞鸟和花朵、瀑布和河流、高山和树林,避开退邪灯而走的那些妖魔,说起夏日山洪居然没摧毁村庄半点,说起在轻策山听见的龙吟似的声音。

我分享了这么多事情,唯独没提起我耳旁的“咚、咚”声音。

因为那些故事都是被大人们提到过的,打了戳的真实,可是那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我不想被这位先生说成假话。

这分明是真实的声音……唯独这件事,不愿意被钟离先生像是安哄小孩那样肯定。

所以我把这件事藏了起来。

他也讲起他那边的故事:璃月港的第一条大船如何建成、天衡山的过去都有些什么。还有小的一些故事:在赌石的时候开出了难得的宝石,钓鱼的时候钓到了大鱼。

“有对你讲故事,有帮助么?”他伸出手,拍掉我肩上的落雪。

他的声音如此沉,每个字句都是岩石滑进泉水一样的声音。

良久,他问:“他们还有说你是傻瓜吗?”

我摇头说没有了,他们都很喜欢我的故事。

“那就足够了。”他的眉舒展开。

第二年的冬,客卿走得有些迟,临近春季到来,他才走的。

我还是跟他在长桥道别。

他的脚步很慢很慢,我才想起来,他也随我前去过山上和树林中,可我从来都没追赶过他的脚步,只有他迁就身边人的脚步。

“先生……!”我因为这个念头而唤他,我是那么地想告诉他,关于那个“咚”的声音。

他果然停下步伐,转身问我怎么了,可是还有苦处?

我嗫嚅着,好久好久,他也站在雪地里很久。他的等待是平静而稳定的状态,好像你不去说出下一句,他就能站在那里地老天荒一样。

“先生、先生……”长久的沉默后,我抬头,冲他笑笑,“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喊我继续说下去。

“明年见。”他挥挥手,我看见有雪从他的衣袖上滑脱。

耳畔那个“咚、咚”的声音,也没有变化。大雪枕在高山原野上,寂静的大地不说话,远去的客卿偶尔抬起手,要捧雪,雪落不落在他的掌心,他也不在乎。反正他满身都是冰霜和白雪。

我在第二年春,送别了“咚、咚”的声响,并期盼它冬日的再临。

我送别它,就像送别那位客卿。

我深知彼此还有相见的时刻,所以并不会寂寞。我将故事编撰成册,准备好好讲给客卿听,也讲给那个声音听。

孩子渐渐长大,不再玩从台阶奔跑而下的游戏。

孩子长成少年,少年长成青年。青年离开轻策庄。

坡脚的人没法离去,我在轻策庄里写故事,据说卖到了璃月港。

我从来都对璃月港不陌生,那是钟离先生诉说过无数次的地方。

某一年的冬,我开始畏寒。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老去。

我开始在心里数秒,发现那个“咚、咚”的声音,中间的间隔似乎也长久了……也不多,就半秒都不到。可我是如此熟悉这个声响,所以我能明白它的变化。

那一年,钟离先生照旧来到轻策庄。

这一次,我跟先生讲起了这个故事,关于陪一个傻瓜的“咚、咚”声的故事。

“它到底是什么声音呢?”我的手捂住温暖的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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