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听到名字后,陷入短暂的沉默,徐弋阳忐忑地等着纪年回答。
“记得,你有什么事?”纪年的语气很冷漠,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齐实在我这边喝多了,你要不来接他回去?”徐弋阳想不出什么长篇大论,只能走最朴实无华的卖惨路线,“他说他好想你,一直在喊你名字。”
对面很久没有回音,徐弋阳差点以为他挂断了。
包厢的大门突然打开,进来两排光鲜亮丽的漂亮人儿,徐弋阳甚至来不及捂住话筒,领班就大声打起招呼。
“各位贵宾晚上好,喜欢哪个可以留下来。”说完转头对着出台的男男女女吩咐,“走进点去,打起精神来,腰背挺直了!”
徐弋阳着急忙慌给纪年解释,“纪年,那是别人叫的,我和齐实准备回去了呢,你要不来接一下,齐实喝了不少。”
纪年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地回了句,“很晚了,下次遇到这种事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分手了。”
徐弋阳开口还想挽留,纪年那边直接响起挂断的嘟嘟声。
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徐弋阳望着手机兴叹。
漂亮的男孩女孩依次从他们跟前走过,只有阿超在正儿八经地挑人,齐实则一脸凶神恶煞,恨不得把来往的人影全赶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徐弋阳上前和领班道歉,“我俩朋友喝醉了,这边还是不用安排人了,姐姐你带人出去吧,这是……”
徐弋阳边说边掏出几张红票子塞到领班的上衣口袋里,并朝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领班是个懂行的,拍拍手把带进来的人一个不落地领回去。
年前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设计院今天开会,提前预知了一些年后的安排。1号线的施工设计正在进行中,领导说过完年会安排工程师去通城出差,三个月为期,需要大家提前做好出差准备。
纪年想出差也好,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分手之后他会时不时陷入焦虑,只要想到任何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他的内心便会产生很重的负罪感。
纪年想不通他的两段感情为何都这么失败,全都口口声声说着爱,却不是出轨就是欺骗,纪年很久没有过的自我怀疑再度袭来。
上次自我怀疑还有齐实带他重拾自信,这次只能靠自己默默吞下苦果,消化干净。
从象牙塔步进大染缸,一年。学校从来不教你该在社会上如何做人,因为走上社会,迟早会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磨平,去适应世间坎坷,去历练人间百态。打工的人哪里来得及整日悲春伤秋,难过了五分钟,看看堆在桌上的待办,自然也就清醒。
纪年在每一个孤独的深夜偷偷掉眼泪,他很难过,他怕自己以后再也爱不起。
放假前的最后几天,纪年和领导申请年后工作第一个去通城。他怕过了一个年,回来睹物思人。
唱片机还未拆封,纪年不知道可以送给谁。这东西对齐实来说是陶冶情操的玩意儿,但对他来说一无是处。
徐弋阳的电话还是会打来,他总是提起齐实对他的念念不忘,纪年则每次结束都说不用再打来了。
可是下次再打来,纪年还是接了。是齐实抑制不住想念,也是他在忍不住偷偷犯贱。
纪年换了电话卡,把一切都做了了断,过完这个年,应该就能把齐实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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