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纪清延临睡前接到了一个电话。
“李总好。”
“上午你打来的电话我没接到，当时在开会，秘书帮我转接了。”
“你是不是想说跟小荷约个具体时间见面？”
纪清延还没开口，对面就响起一道清亮的少女音。
“是小纪哥哥吗？我来说！我来说！”
纪清延正想跟她打招呼，手机就传来了一阵滴滴滴的急促忙音。
电话应该是在两人争执中被挂断的，纪清延愣了一下才放松下来，舒了口气。
过了没一会儿，他收到一条消息。
是李总发来的，跟他约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还说自己女儿被娇惯得性格跳脱，还爱闹，让他见谅。
最后说她叫李听荷。
纪清延拿着手机纠结了好一阵不知道怎么回，最后说好的，又在表情栏里挑挑拣拣，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李总给他回了一个同样的表情。
时间约得挺近的，就在周二傍晚，地点是他们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睡前，纪清延想起了那个名字。
“李听荷。”
很好听，但纪清延更喜欢冬天。
周二的早上，纪清延没再雷打不动地裹上加长版的羽绒服，而是穿了件修身的黑色毛呢大衣。毕竟是去见小姑娘，总要注意一下穿着打扮。
时间约在纪清延下班后的半个小时，他步行到那里都绰绰有余。
站在咖啡店门口的时候，他借着玻璃映出来的人影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一进门，就有个女孩冲他招手，还小声地喊了两句:“小纪哥哥！”
“抱歉，我来晚了。”纪清延坐下前朝她弯了弯腰。
“没有没有，离我们约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是我早到了。”
纪清延解下围巾说：“你好。”
“我叫纪清延。”
李听荷笑着说：“我叫李听荷。”
“点喝得了吗？”
“没有，我想等你来了再点。”
“你点吧，我不喝咖啡，其他都可以。”纪清延见她还看着自己，解释道：“怕晚上睡不好。”
“哦。”李听荷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爱吃甜的吗？”
“嗯。”纪清延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纪清延看着李听荷，并没感到李总所说的被脾气被惯坏了，性子太跳脱之类的。
她很有礼貌，也很有分寸。
两人在等甜品的间隙交换了一些基本信息，如年龄、读的专业等等。
单论长相，李听荷属于甜美可爱的类型。巴掌大的小脸，挺翘的鼻尖和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她很白，皮肤很好，穿着打扮很精致。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娇养长大的女孩。
“小纪哥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工位上很认真很专注地在画设计图，你当时真的太帅了。”
纪清延先道了谢，而后说：“认真工作是应该的，这样效率更高，能尽早完成工作。”
“没错。”李听荷笑着说。
“李小姐，我想先跟你说一件事。”
纪清延说完见李听荷一脸紧张的模样，放柔了语气说：“通过和李总的电话交流，我们有了今天的见面，但有些话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
“之前我没有向别人袒露过我的性向，所以可能造成了一些误会，对此我很抱歉。”
“我现在确实是单身，但我是同性恋。”
“没有告诉李总是因为我认为我的性向和工作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李听荷听得眼都瞪圆了。
纪清延一说完，她就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纪清延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如果一见面就说我是gay，未免有点唐突。”
“现在说应该不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