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下了飞机,打电话给陈杨,电话“嘟”了几声才被陈杨接起。
“喂,陆匀。”
“我刚从英国回来,晚上有空吗?出来聚。”
“你回……哪……”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喂?陈杨。”
陈杨背着包,踩着枯枝前行,信号很差,主要原因是周围高山阻挡信号基站发出的手机信号,通话就卡顿,那卡顿的几秒,听筒里传来尖锐的滋滋滋怪声。
“喂,陈杨??”
“我……山……”
无论说什么,传到陆匀耳中都不成句,陈杨挂断电话,发微信。
我在平古镇爬山。
陈杨目前处在深山老林,往下看去,山路窄得像一根羊肠,盘盘曲曲,汽车根本进不来,哐当车凭体型强占上风,在山间小路跑。
抵达目的地。
艳阳高照,陈杨头晕地站在山脚入口,一看巍峨陡峭的大山,再听余迟说要爬上去,陈杨有瞬间真的想放弃。
吕小枫背着箩筐,笑容灿烂地对余迟说:“迟哥,咱出发吧。”
陈杨:“你也要去?”
“引路,顺便摘槐花做饼,不然都枯萎了。”
槐花?还做饼?引路余迟说过,但陈杨没想到要爬这么高的山。
余迟整装待发,跟陈杨说:“天气太热了,你在山脚等我们回来。”
很热,但比他矮一截的omega都要去,他一个beta,有什么资格蹲斗里等他们回来。
“我也去。”
余迟神情有变化。
陈杨瞬间觉得刺激,如果说,告诉余迟他要来平古镇,余迟只惊诧几秒,甚至被自己知道他是alpha,他都比较沉静,但此刻他就显得意外,能让沉稳冷静的人露出无法掌控的表情,是很有成就感。
成就感持续2小时,秋老虎猛,山里都热得像大火炉,无论走哪都热,小路两边杂丛热得低头弯腰,越往上爬,蚱蜢知了多得像草叶,在树丛中震天响。
陆匀打来电话,陈杨听不清他说什么。
心情很不好。
余迟走在前面,神色清淡,步伐矫健,乍一看非常潇洒有力,一点不像在炎热天气爬山,还能紧跟吕小枫。
吕小枫识路,对山里地形熟,他个不高,清瘦结实,一步步踩着陡峭山坡往上走,步子快,陈杨追不上他,离前面的余迟都有三步。
太热了。
他觉得自己犹如边走边融化的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