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不甚明白,现在突然有种说不明的悲痛,他想,爸爸分明清楚身体情况,才未雨绸缪的把所有事提前安排妥当,而后——
“好好活着。”
“陈杨。”
陈杨眼圈发红,走进电梯,见有护士在,他侧过身擦了下眼,像擦去溢出杯壁的水珠。[br]
“十月份父亲情况稳定,在我们的恳求里进入手术室,情况没好转,他术后陷入pvs。”
“我们转入省医院,是听说有Paiter,”苏维看着陈杨,为了救治父亲,苏维放下身段,朝陈杨这个情敌露出拜托的眼神,轻声说,“目前临床试验三期,我想请你跟余迟说,尽快安排试药,他一直躲我,我没办法当面请求他。”
“他的事,”陈杨说,“他很有想法……”
只有跟余迟相处久,才知余迟礼貌体面,实则冷静克制,不在乎他人想法,导致他决定的事不可动摇。苏维仰头,看着夜空,才能抑住眼泪:“不一样,你是Paiter临床试验第一位痊愈患者,现在这项目因为你再次重启。”
他似哭又羡的表情实在可怜,陈杨很难拒绝,到走出大楼,陈杨还能想起刚才那一幕。
天色微暗,陈杨从vip住院楼绕到前面去,有一个露天停车场,依照苏维说的,穿过停车场右拐直行到第三栋实验楼,余迟在那办公。
到实验楼,厅里人来人往,陈杨问一个护士,才乘电梯到五楼。
余迟在会诊。
入口玻璃门没锁,陈杨走进去,瞳孔一紧,像此刻才想起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他是Paiter临床试验患者,意味他术后陷入pvs。
可他不记得了。
医院那段记忆像尘封在盒子中,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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