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喑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开口，渴望卫忍像上次一样，继续妥协被他留在身边。
卫忍这次却没有如他所愿。
“那你就去。”
他轻声开口，脸色平静又坦然，仿佛笃定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样。
“你到底！你到底为什么啊！明明都好很多了！”
卫靳拽着他领口一寸寸逼近，直到卫忍膝弯压上床榻，带着他双双跌落下去。
眼眶有泪落下来，卫靳哑着哭腔控诉开口：“既然不怕我威胁，那当初为什么肯让我亲？还跟我睡这么久？”
他语气很冲，如何克制也忍不住怨恨。
卫忍唇抿的很紧，卫靳几乎以为他不会开口。
可男人却哑着嗓子轻笑一声：“对着喜欢的人，忍不住亲近，不是人之常情吗？”
他清清楚楚说喜欢，卫靳心跳便一瞬间失衡，剧烈到几乎要跳出胸膛之外。
本来难过到底的情绪有所缓冲，随即而来的却是加倍的委屈。
他抿着唇泪珠连着滚，一字一句又闷又沉的难过质问：“你喜欢我…还要丢下我，为什么啊…”
“是因为当初母亲要给我定亲吗？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答应吗。”
卫靳绞尽脑汁去想所有的可能性，磕磕绊绊的解释能解释的一切。
“没明面上拒绝，也是…是我早就知道…那姑娘有沉疴旧疾，想着，后面也许可以借她挡一挡父母的…”
“或者还是我脾气不好？”
“…我太任性了是吗？我好像总对你发火，一身的毛病要你惯着，我…我改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卫靳含着眼泪一声声的问，低低哑哑的恳求，脸亲密的藏进人脖颈处，眼泪全擦在卫忍脖子上。
“反正不能！不能走的…”
“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我都会改的…”
“不能…不能走！”
手也攀附上来，用尽全力的紧紧抱住，就像要把自己压紧对方的胸膛里。
卫忍眼尾也染上颜色，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他从小到大，向来很难拒绝卫靳的所有要求。
小世子心高气傲颐指气使的吩咐他都愿意满足，更别说低三下四的哭求。
他要很努力，才能坚定着不去回馈些什么，脸几乎崩成僵硬的模样，看着甚至有些阴沉。
他沉默了很久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试图劝导他。
“卫靳，你要学着分清楚，什么是亲近依赖，什么是喜欢。”
“不要在我的身上白费功夫，你明白吗？不然以后遇见喜欢的人，会后悔的。”
卫忍清清楚楚说的干脆，卫靳却抬起头来一脸愤恨。
“你放屁，我他妈就只喜欢你，我…我要不喜欢你和你睡觉？愿意被你干的下不了床？我…我就是喜欢你。”
“从来没什么依赖！我喊你哥哥也没把你当哥哥过！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睡一辈子那种喜欢。”
他情绪不稳，胡言乱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卫忍看着他跌跌撞撞说喜欢，不免因为一些等了很多年的话而情绪剧烈起伏。
同时他又很清醒，有些东西，不是说了就有效用。
“我之前没开口说过，是我的错，我不好意思…但我，就是喜欢你的。”
卫靳执拗重复，似乎要一天里，把缺了的所有告白都一次性补齐一样。
卫忍抚着他的肩背给他顺气，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
“我以前…很怕带你走错路，所以也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什么喜欢，怕绑住你，但这东西好像是藏不住的，再怎么克制，也总是会露馅。”
“被人喜欢，放在心上是什么滋味，世子应该明白的。”卫忍的声音明明和缓又温柔，卫靳却只觉得沉重。
他当然知道卫忍的喜欢，每一次注视每一个拥抱，亲吻和爱抚，他清楚的不得了。
卫靳脊背不由自主的僵住，他像是被步步提醒，终于想到什么，半天才带着泣音小声开口，一字一句都很艰难。
“哥…感受不到…我的喜欢是吗？”
卫忍又沉默下来，手掌用力把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