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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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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浮生(1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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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说的!你一句话,殷茵不都给你了么,这还不信我?」「信你,不然也不会找你。

记得嘴严点」「玩个傻吊小散而已,你一万个放心」明里有宋娅竹,暗里有姚修文,凌樾的事情暂时算是稳住了。

我挂上电话,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了十分钟,然后起身出发。

韩钊在漫谈会结束时给了我一张名片,今天就是他要求我发起联络的日子。

我在开车的时候踟蹰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再掺和进一些新的事情里。

现在的心情很嘈杂,仿佛对一切熟悉的情节产生厌烦。

不过几分钟后我就妥协了,因为我多少对韩钊神神秘秘的理由有些好奇。

「喂?」电话另一边响起了短促的男人声音。

「是高瓴高先生么?」「是的。

您是?」「我是左欢」「左先生,电话很及时」男人缓缓地应道。

「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因为我们有事要找你帮忙」他说,我们。

如我所想,这个叫高瓴的顾问和韩钊的角色一样,只是一个中间人。

「见面说?」「那再好不过。

左先生说个地方就好,我去找你」我想了一下,报出了我给殷茵安排住宿的酒店。

对方迅速而简洁地给出肯定的答复,我们定下一小时后见面,随即结束了通话。

或许是交通不畅使然,又或许是与黎星然分别所产生的负面情绪仍然没有排净,我开着车,只觉得几天以来放纵过度的肢体也越来越酸痛,心中越来越烦躁,。

{手`机`看`小`书;-㎡}然后我想起了曾经在刘浩会所遇见的那个叫林笙的姑娘,于是给会所那边打了电话。

会所的经理姓范,他是少数几个知道我的工作人员。

三言两语之后,便说好让林笙来酒店这边找我。

和高瓴谈完之后,刚好让她给我做个按摩。

想到林笙刚柔并济的手法,躁动的心情稍微缓解下来。

我在酒店停好车,在一楼大堂侧面找了个咖啡屋,坐等高瓴出现。

在等待的时候,肚子再次发出饥饿的信号。

看来作为早午餐吃的那些东西并不足以抹平身体对热量的需求,于是我叫来服务员,点了三种不同样式的蛋糕。

很不幸,我刚刚尝试了一口,一个穿着灰色灯芯绒夹克的男人就出现在门口。

周五,中午一点,整个大堂都没什么人,他很快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然后走了过来。

他戴着一顶墨蓝的鸭舌帽,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五上下,身材匀称。

我起身,和他握手。

我故意没有开口打招呼,而他也没有。

这人很沉得住气,我暗自想。

我们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三只小巧精致的蛋糕。

这场景多少有些可笑,如果两边坐着的人换成清闲的阔太太比较合适。

「为什么对我感兴趣?」我完全没有和他寒暄的心情,直截了当地抛出问题。

「我觉得挺遗憾,因为我没有参与韩钊的漫谈会。

是老板看中了你」高瓴把双手插在夹克衫兜里,帽檐压的很低。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看中了我什么」「嗯……」他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见到你以后就多少能猜到一些了。

你对外人不是很在乎,有一种能随时随地抽身的淡定」我皱起眉头,被人这样堂而皇之下定义的体验很不好,而更不好的是他说的没错。

「你叫你的主人「老板」,所以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什么都有的做,不过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们找你,自然是想让你做你最擅长的,调教女人」「什么女人?」「现在还不是聊这个的时候」高瓴很稳健的主导着话题的节奏,而我则显得很被动。

对于这种不知根底的势力,我倾向于把自己扮演成被人牵着走的角色。

我的被动会给他们安全感,当他们放松下来的时候,我才能看到更多东西。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左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有兴趣聊生意的话,这两天就可以跟我一起去见老板」我思索了片刻。

「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我对他说,「你老板给韩钊的名片是你的,你来见我以后也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我奇怪,为什么你的老板不让我直接去见他呢?」「因为你需要我当司机。

而且老板想让你把你的那个女孩也带过去。

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当面劝一下,不至于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他们对殷茵有想法?这让我感到些许意外。

「她还没有调教好」「嗯。

知道。

不是要抢你东西」高瓴应得很利落。

「带过去也不是不行。

但是我好奇的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韩钊应该暗示过吧,钱对我们不是问题」从这句话里我隐约推断出,韩钊是提前被他们封了口的。

他并不是不想告诉我对方的背景,而是对方不想让他多嘴。

能够让韩钊乖乖向我闭嘴,这不是一个单纯从商的「老板」能够拥有的能量。

这意味着他们背后牵扯的是我最反感的那一侧的人。

「可是我恰恰不怎么缺钱。

孙天明不是职业人士吗?用钱可以买到他的服务」我对高瓴说。

「老板看上的是你。

而且我刚才说了,你可以提要求」「我原以为你们自信于有什么我一定会想要的东西……」我笑着摇摇头。

「我不确定我们有没有你想要的,但我确定我们一定有你不想要的。

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对吧左先生?」高瓴缩在座位上,说着毫无感情的话。

他很有分寸的没有说出和「朋友」相对应的那个词,但这在我听来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威胁。

他们不喜欢别人说「不」,也不会允许别人说「不」。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我欣然对他微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天中午之后就可以」「好。

左先生是个上台面的人。

午饭后我来这里接你们」高瓴在「你们」这个词压着重音,仿佛不可辩驳。

我目送他离开,看着自己面前桌上的糕点,食欲已经完全不见了。

它被另一种念头取而代之,那种念头叫做冒险的冲动。

高瓴惯于发号施令,而且精于弯折别人的意志,这意味着他身后的人有着足够庞大的影响力供他利用。

拒绝他们的代价很高,所以我愈发想要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我信任韩钊,至少我们两个都有好处他才会死皮赖脸的把我拽到这件事情里。

他提前替我做了选择,因为他了解我,虽然仅仅是我向他展露出的这张皮。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在咖啡厅门口探头探脑的林笙。

她好像到了有一会儿功夫了,只是看到我在谈事不敢进来。

我招招手,林笙不好意思地抱着挎包跑过来。

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袖t恤,还有一条灰不丢的绒裤,看起来有些松垮。

「没耽误你干活吧?」我扬头示意她坐下。

「没得!现午头的,没得开张哈」林笙拘谨的坐在刚才高瓴坐过的位置,对我仰着脸笑,「哥,咱们怎么弄咯?」她说着话,眼睛忍不住往桌子上那三只碟子上飘。

「中午没吃饭?」我笑起来。

「范总让我们拿刷子刮浴池,还没扒口饭哩」林笙小声说。

「那正好」我抬手示意服务员多拿来一只叉子,将碟子推到她面前。

「很贵是不?哥我不吃」林笙往后缩了缩,连连摆手。

「也干过农活吧,林笙?」「嗯,进城之前一直跟着婆婆干嘞」「种地不容易。

你不吃,这些东西就会被收到垃圾桶里浪费掉」林笙想了想,然后拿起了叉子。

她吃下一口,眉目间露出快乐的神情。

「好吃」「那就都吃了」我倚在那里,看着她小口小口往嘴里送吃的。

女孩带着一股心满意足,被几碟小小的糕点哄得眉开眼笑。

这些东西不贵,三十几块而已,但对她来说却是不可能主动尝试的奢侈品。

她宁愿把这三十元留作回家的长途车费,也不忍心变成一块蛋糕吃进肚子。

我注意到,林笙似乎正在努力说普通话。

但她原有的侬软乡音夹杂在生硬的词句之间,听起来反而更加别扭。

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刻意去改变自己的口音。

「有人告诉过你吗?你说家乡话很好听」我问。

林笙一愣,脸颊微红起来:「没得」「为什么要试着改呢?」「会所里的姐姐们和我说嘞,若是不晓得说普通话,哪怕坐台的时候都赚不了多滴钱。

所以我才想好好练普通话的咯」「你想去坐台了?」我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可是林笙却连连摇头。

「没得没得,我不做那个哈。

我之前给客人按他们摸我腿嘞,初起的时候我都吓哭了。

还是刘总好,没骂我。

后来还有手不老实的,我也眼睛闭起当不知道咯。

我吃不消做姐姐们那行滴」我随意对她笑笑,不置可否。

像林笙这种姿色早晚会被客人看上,刘浩做诱人下水的勾当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他之所以会护着林笙,八成是因为林笙按摩手艺实在太好。

风姿艳丽的小姐多得是,水灵好看而又技艺高超的按摩妹可没有几个。

但凡坐台挣上块钱,哪还有再回头做按摩的道理。

但这完全取决于林笙自己的意愿。

逼良为娼的多了去了,这世界上还没有逼娼为良的。

只要林笙自己一点头,刘浩想拦也拦不住。

「做那行也没什么不好。

钱来得快。

攒住钱扭头一走,谁知道你干过什么呢」我试探性地对林笙说。

这些道理早晚要在她脑子里过一遍,越早面对答案对她越好。

「我知道那一行赚的多,可是真做起来是攒不下来钱的」林笙给出的答案稍显意外,「姐姐们赚了钱就出去花,买包买鞋。

做那行心可累咯,又没得开解,不开心就老花钱,什么钱都攒不下。

我就做按摩,已经攒了不少哩」「我以为你只是不想和不认识的男人睡觉」「我是不想的咯。

姐姐们不怕,我可觉得怪害臊」很朴实的小姑娘,而我对她的好奇心到此为止了。

农村孩子,一眼就能看个对穿,她的命运完全取决于这辈子的运气。

好像一棵草,身边的树大了,就遮了太阳,无声无息的枯死;落下一小根枝丫跌在身上,一辈子就没了。

或者碰上个万中无一的软心肠富二代,看上她,大手一挥给了她十几二十万。

那是她一辈子没看过的钱,她会狂喜,会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那个男人身上。

那些钱超出了她智识能够掌控的边际,只要品尝过它们的价值,林笙这个符号背后代表的东西就会被它们轻而易举地扭曲。

然后她就不再是她了,她变成一个她自己都认不出的东西。

无法承受坏事,也无法承受好事,这就是一棵草。

我没有兴趣改变一棵草的命运,无论是以好的方式还是坏的方式。

「吃完了?上去吧?」我对面前女孩说。

「去哥你的房间里吗?」林笙怯怯地问。

「怎么了?」「就我们两个,哥你要是想和我弄的话我也没得办法,你现在提前告诉我行不?」「嗯?听你的意思,好像也无所谓啊」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白嫩嫩的一双胳膊看上去很暖,而且眼睛有股诱人的透亮。

「有所谓!」林笙声音突然拔起两度,然后又赶忙压下嗓子,「可你们是大老板,我什么都不是。

我出来寻活儿,总不敢得罪你们咯。

有个姐姐叫人弄疼了,哭,那人还把她脸打青了。

她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只按摩,不做那个」「那好」林笙连忙给我送笑脸儿。

我又忍不住笑:「就算我现在提前告诉你,你能怎么办?」「我偷偷跟刘总打个电话,让他说个情」「还挺聪明的」「嘿嘿」我带着林笙坐电梯上去,来到了给殷茵长租下的酒店房间。

因为是要给常住,所以订的是个套间。

屋子收拾的非常利落,除了外间桌子上摞的几本书和用过的水杯,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活痕迹。

我走进卧室,被子和衣服都叠的很利索,衣橱里也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几件衣服。

我在其中看到了参加聚会时专门给殷茵挑选的那件礼服,殷茵将它收的很好,连带那双鞋一起仔细地摆在衣柜的角落里。

异常冰冷的情绪渗透在这个房间里面,我能感觉到,殷茵在这个房间里以某种干燥而机械的方式居住着。

只要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可以将所有东西收拾好,然后从这里搬走,只留下自己淡淡的香味。

是的,她身上的味道就是这里唯一能感受到的生命力痕迹。

「哥,你住在这嘛?」林笙问。

她本能的对房间里的状态感觉到奇怪。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开始脱衣服。

肌肉与关节间越来越清晰的疼痛让我失去了与她聊天的兴趣:「在这床上能按好吧?」「可以哈,我以前给婆婆按都是这样,哪里能有按摩床嘞」于是我走把那整齐的、禁欲式的白色被单弄成乱糟糟一团堆在床边,带着一种故意搅乱它的情绪。

然后我趴下来,赤裸着横在了床上。

「哥你冷不?」「你不用cao心别的」「我给你下面盖个毛巾撒?」「不用,来吧」光pi股的客人林笙见的多了,她想不见也不行。

蒸汽弥漫之中,盖住私处的毛巾,只是一份用来遮羞的安慰。

我不需要这个。

林笙把挎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开,准备热水、毛巾,给我擦好了按摩油。

她像第一次那样,再次骑在了我身后,不过这一次少了一道遮拦的浴巾。

「裤子脱了,蹭得不舒服」我将脸陷在枕头里,对林笙说。

林笙好像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妥协了。

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我感受到她光洁的大腿贴在了我的双腿外侧。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

炽热,饱满,富有跳动感。

还有她的双手,那双手熟练的拿捏着后背的长筋,将我心头出现的一点点绮念按碎在了肌肉的缝隙中。

没有必要打她的主意。

弄破这只小巧可爱的杯子,的确可以听到悦耳的碎裂声。

但在这之后,又该用什么喝酒?林笙默默地在我后背动着、动着,酸痛和酥麻交织起来,让我的神智一点点摊散、摊散,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睡去。

朦胧中,林笙帮我翻身,我没有想要醒来。

她还是在我下身盖了一条毛巾,然后开始按摩我的额头、胸肌与腹部。

我继续在朦胧中睡着,体内的疲劳在一点点被她挤压出来。

一切归于寂静,直到很久之后我再次醒来。

我眯着眼睛,几乎没能分辨出窗外黯淡的阳光是属于黎明还是傍晚。

身体舒展,连带着心情也通透起来,与黎星然分别的痴妄也被缩到了无法保持注视的角落。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从床上坐起身。

「哥你醒啦?」林笙连忙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

「你怎么没走?」当我意识到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睡觉的时候,感到微微有些不适。

「要是屋里丢了东西,我趁你睡觉走了可就说不清咯。

哥,你查查吧」我的确无法体会林笙必须负担的小心翼翼,她努力避免着任何可能会出现的麻烦,不得不思考那些我一辈子都不会考虑的事。

「嗯,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丢。

你不用怕」我一边说,一边四下看着,想要找一杯水喝。

就在这时,林笙已经十分熟练的捧给我一只盛满清水的杯子。

我大口灌下那杯水,脑子清醒过来。

我掀开毛巾,跳下床,抓起内裤套在身上。

林笙赶紧低着头转身朝向卧室门外。

「林笙,活儿干的很好」我从随身的卡夹里掏出仅有的两百元现金,放在林笙面前。

「谢谢哥」林笙接过钱,兴高采烈的装进挎包里。

那比她想象中要多,她在会所干上一整天也不过一百来块钱。

「给我把烟拿来」我懒散的倚在床上,对外面抬抬手。

林笙乖乖照做了。

我将一根烟放在唇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点着。

这里的气味很柔和,我不想用那股辛辣搅乱它。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谷歌浏览器)「林笙,家里都有什么人?」我把烟放在鼻前嗅着,随口问道。

「有妈妈,有婆婆。

爸在我六岁的时候死掉咯」「怎么死的?」「砸石头砸多咯,吸石头沫子把肺吸怀了」她说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波澜。

「你妈在乡下?」「也在这边厂里打工嘞!一个月能挣四千五!等我和妈挣够了钱,把婆婆接到镇上一起住哈」林笙乐呵呵地对我说。

「你好像不喜欢城里」林笙笑着,微微摇了一下头。

「我和婆婆呆在乡下可自在了。

是婆婆把我撵出来打工滴。

婆婆说不让我年轻女子在乡下呆着,家里没得男丁,怕祠上那些叔伯对我起歪心眼咯」「你怕吗?」「我不太怕。

但是在这里会有一点……」林笙如同一只小野兔。

在她所习惯山野中,哪怕四处都有捕猎她的猛兽,她却也可以打个洞藏起来,她知道怎么在那边生存。

但是在这座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而且这里的野兽拥有的是另外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残忍。

她靠一双手给我重新带来了好心情,所以我心中多少产生了一点逸动。

「林笙,如果有一天决定做那一行,跟我说一声。

我可以给你更好的资源」林笙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对我点点头。

她没有嘴硬地说「我肯定不做」,这让我略感欣慰。

我继续说:「有人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你也找我。

很多时候找我比刘浩好使」「哥,谢谢你」林笙感激道。

「我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是为了还能享受你的手艺。

所以,别荒废了」她记下了我的电话,用一个诺基亚式的老款手机。

她对我说,在洗浴部干活,手机一湿就容易坏,她舍不得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殷茵回来了。

她似乎察觉到屋里有人,所以门关上之后一直没有脚步声响起。

于是我走出去,看到殷茵一只手抓着门把,正向里面小心谨慎地张望。

一件薄薄的白色羊绒外套,下面是灰色的长裙和保暖用的裤袜,她这身打扮再普通不过。

然而我仍然一眼看到了她腰间束住衣服的腰带——我亲手做的那条。

殷茵看到我的时候好像松了一口气,眼睛也亮起来。

然后她又看到了跟在我身后的林笙,顿时一愣。

我只穿一条内裤,旁边还有个女的,任谁都会向错误的地方去想。

「回去吧」我对林笙扬扬下巴。

「嗯,哥我走啦!」她抱着挎包跟我道别,在掠过殷茵旁边的时候还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姐。

殷茵礼貌的对她点头,送她出门去,又将门仔细关上。

她回过身,和我面面相觑。

「你和她,在我床上?」殷茵小声问,「我让客房服务来换个床单吧?」「嗯,叫他们换一下。

我去洗个澡」身上涂抹的按摩油已经干燥,不再令人舒服。

殷茵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偏着头看我:「她好像不是做那一行的」从容淡然的谈话,没有任何尴尬,我和殷茵之间的交流似乎已经变得柔顺而自在。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房间里没有那种味道……而且她穿的也不像」松垮的套裤、t恤衫,林笙这幅打扮要是出去卖,的确没多少人会买单。

「看的很准。

是刘浩会所里的按摩工,我叫来私人服务的」殷茵点点头,仿佛已经将林笙的存在抛在脑后。

她凑上前,将披散的头发往上扎起:「我给你洗吧」「今天你很主动」我对她摆摆手。

「我原以为这周你不会再出现了」殷茵闻言,便止步在卫生间外。

「想念我了?」我挑逗她。

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殷茵竟然轻轻回答:「是的」我原本已经要跨进浴缸,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回过头看向殷茵的眼睛。

女孩站在门口,身子笔直,她也望着我,沉静而安宁。

我试着从她那里汲取到一些可以让我探明情绪的东西,可是没有成功。

于是我放弃,重新迈入浴缸,打开了淋浴。

殷茵替我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客房服务被她叫来,给卧室做了清洁。

等我走出浴室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床铺已经重新恢复了整洁。

「把我的头发擦干」我坐到椅子上,对殷茵说。

女孩走到我的背后,用毛巾包裹住我大半个脑袋。

她轻柔地搓弄着,在毛巾浸湿之后又将它对折、翻面,然后继续擦揉,直到我的头发恢复干爽。{look视频,您懂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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