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对的男女们各自占住一个角落,悄悄的说过体己的温言软语,再加以连绵的动作慰藉。
除了体味畅怀之外,再有一些感恩,有一些惜福,或者也在情理当中。
只不过要是女的那一方正好遇到了什么繁难,那做娘子的还是要跟她家的男人当面说个清楚。
你这个腌臜混沌,老娘给你白生三个儿子了?儿子现今都还好好在京城奶奶那里养着,你说,做娘子的这算对得起你家祖宗吧?你个做汉子的除了折磨自家婆娘,你还能有什么出息?!一点没错,她这说的就是修造城墙的那档子事。
咱们那队里光是一伙娘们儿,整天拼死拼活的挖土夯土,干死了能干过你们男人吗?干不过就得挨打,你们这是要让人家把咱活活打死是吧?打死了正妻你好讨小的对不对?老娘我早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了!咱家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明天你们队里该干多少活儿,你们自己去想,反正要是明天咱们女队还排最后,你下回别再指望能拱进老娘身子里边半寸!这是遇上了一个特别剽悍的贱内,也有的媳妇生性柔和。
身材小巧的温柔妹子面对墙角坐在麦草堆垛上,任凭哥哥千般的温言软语,反正就是不肯扭过脸来。
妹子只管自己轻轻柔柔的哭,哭上一阵,抽动一下肩膀,她那两只瘦弱的肩膀往下,整一副赤背上印满了纵横交错的鞭伤,她也不让当哥哥的挨上自己身子。
奴家疼,奴家做不动。
妹妹说,你快去告诉你们长官,就说家中的媳妇不遵妇道,不肯与你行房,你管不了她,要求官家来管。
是打嘴巴也好,是打pi股也好,奴家都认,打死最好,反正三天两头挨鞭子抽的,本来就活不长的呀。
从上到下,潘将军的队伍里并没有人制定出一个每天必须要做完的工程数量。
各队的押正伍长们乐得省事,平常也不会特别催促。
反正到了最后谁做的最少,抽他们一顿鞭子就是。
哪一队里的男人被老婆那么一搅合,这个事情就要私下的去和队中的配军弟兄一起商量。
大家都是出自杨家军队一系,除了夫妻之外,男的配军女的配军之间也少不了各种乡亲邻里的瓜葛,特别是人家女子求上门来了,硬要回绝还真的不太好意思,不太好开口。
那个……咱家觉得就是这样了吧。
大老爷们顶替女人挨个打什么的,都是情义。
也不至于天就塌了,地就陷下去了,没啥,就是那么定了。
反正下一天天门城东的那一支男队干活就特别的拖沓,到晚上修好的墙头比女人们还短。
再以后又换成了城南的,城北的,反正总有人算计着,不让女人接连三天垫底。
当然了,其实动手打人的是自己队里管事的军官,他们也就是摆好场子给大家看个意思。
要不是这样,为妻的那些嫂子们还真舍不得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阴阳调和。
到了晚上既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女人还都各自调整好心态,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场攻防之后,杨家的女军输出去了自己的身子,却也不是没有斩获,可以算是达成了事先制定的战略意图。
于是潘将军辖下的重役军队一时琴瑟和谐,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