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谚语是这样的:圣城,心灵停驻之地。
但事实上,对普通人而言,到达圣城是一项极其巨大的难题。根据教廷地图指引:首先,你要跨越崇山,这些山并不算很高,只是山中会有无数已知与未知的神秘生物。没人知道教廷在干什么,山民的抱怨变成了无数段子和谚语,在圣城的每家酒馆醉汉口中流传。
其次,跨过一条湍急且巨大的长河,此河通向大海,所以长期以来,失水之人均尸骨无存。不过教廷每隔五年会做一场巨大的祭典,整片圣城在一周中均灯火通明,召回失落与海中的灵魂。后来这场祭典成为一个非常有趣的节日,流传于大陆每个角落,甚至成为黑魔法师获取力量的重要源泉。迷失的灵魂未必找得到,不过总有新的年轻人再度迷失。
最后,最艰难的一场考验,是跨越五场最坚固的魔法屏障。教会每年都会加固这些屏障,据说这里足够同时抵御七位魔君。当然魔女是不同的,只要我们将一位小教士诱惑至昏暗的小巷。但是往往,他们会在提上裤子的时刻翻脸,下次再见毫不留情的命令骑士将魔鬼屠杀殆尽。
当然了,如果你有五千金币,就可以骑在独角兽的身上,从家中直接飞往圣城,并获得圣城骑士的全程陪伴。如果你有一万金币,就可以在神圣修道院中占据一个名额。如果你有两万以上的金币,你甚至可以随意进出圣城。理论上说圣城的修女都是神明的新娘,但神明毕竟有太多新娘了。
这项服务受到许多贵族少女父母的吹捧,毕竟相比于嫁妆,修道院便宜太多了。再说圣殿骑士们有不少大陆贵族,毕竟骑士装备价值不菲。虽说他们都宣誓效忠神明,但,理论上说嘛……
我本想暴力摧毁那五道屏障的,还在魔宫时,我都听说那个光辉灿烂的罩子上布满了无数裂痕。乡间的牧女轻松跨越其间,小鹿偷跑到教皇的花园,主教助理与撒旦之女相爱,疯狂而愚蠢的跳入死海。
拉斐尔有不同的行为模式,他轻而易举地闯入贵族的布道坛,拿走了高坛上的无数珠宝。直至他厌烦了财富,张开翅膀准备离开,那些高贵的夫人小姐们还一边尖叫着一边像他扔出胸口的宝石项链,为了捡到一根羽毛而痛哭流涕,余生中的每一天都抱着那根羽毛沉入甜蜜的梦境。
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
他们并不知自己受尽宠爱,而因此被人挚爱。
我们坐着牛车走过全大陆光明汇聚之地的圣城,我坐在前面吹着不成调的小曲子。一个阴郁的小教童带我们去了一栋爬满绿藤的砖房,只要拉斐尔在旁边,我确实不介意住往何处。这稍显晦暗的地方确实挡掉了不少光线,但是我依旧被灼烧的不清,需要穿着长裙来遮掩伤痕。实际上,天使长大人非常挑剔。而表面上,他总是漫不经心,随处躺着,疲惫不已。
我对拉斐尔向来没什么戒心,直到他将我领到修道院,我都未曾想过逃跑。那些修女让我头疼,虽然她们不停的夸赞我的灵魂闪耀,我知道那是因为拉斐尔不知节制的金币所带来的荣誉。
“我需要她理解圣经。”拉斐尔提出了一个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修女小姐和我同时皱起了眉头,说道:“大人,我们的教育理念并不是让小姐们都变成书呆子,我们关心她们适应能力和交流能力。以及作为一名年轻女子,很快她就会学会赴约,搭配,言谈,暗示等精巧的玩意,最重要的,她会具备一些成为大人物该拥有的美德。总而言之,我们会教会她幸福。”
“我认为,这是一家修道院。”拉斐尔讽刺的笑笑,“不是一家妓院。”
修道院长无疑是一位极其智慧的女性,她回应道:“究其本质,婚姻是一份长期糊口的工作,区别在于卖给一个或多个,仅此而已。”